兩個人在最後一刻成功地上車,甩上車門,揚長而去。
簡汐忍不住鬆了一口大氣,“好險。”
可是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實在是好刺激。
沈淮墨緊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語氣輕鬆,“自己想出來的方法,自己又害怕了,嗯?”
“才沒有,”簡汐嘟了嘟唇,看著後視鏡裏那一眾保鏢在車後抓狂地對著他們的汽車尾燈比著中指,哈哈一笑,自顧自地開心道,“這下,媒體的焦點會轉移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專心開車,最後穩穩妥妥地將車子停在簡汐的小區樓下,然後繞到一側拉開車門,彎腰,將手伸至她的身側。
簡汐看著他熟稔的動作,有些赧然地開口,“沈先生,我可以自己走,你扶著”
他挑眉,看著她已經高高腫起的腳背,“背,或者抱,二選一。”
也不在等她回答,他直接用力,將她打橫抱起。
簡汐驚呼一聲,生怕自己掉下,趕緊抬手圈住他的脖頸。
這個動作顯然很好地取悅了沈淮墨,他將她摟緊,用手肘關上車門,沉穩地抬步朝樓上走去。
“幾樓?”
“三樓。”
細如蚊吟的聲音自他的胸膛出傳來。
不是第一次這麼抱她,卻是第一次這麼滿足。看著簡汐如小貓兒一樣乖順地趴在自己胸口,他無聲地勾了勾唇,找到樓層,看著她紅著臉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然後才跨步而入,將她沉穩地放在沙發之上,“有跌打酒嗎?”
“電視機下麵的抽屜裏有,”簡汐被柔軟的海綿包裹住,心裏卻又劃過一抹失落,她指了指對麵的抽屜,“是紅花油。”
“一樣。”
沈淮墨轉身,這才看清這個屋子的擺設。
簡潔而陳舊的家具,卻是纖塵不染的。而門口的鞋架上,隻有她一個人的鞋子,這個認知讓他莫名愉悅。
“沈先生?”
身後簡汐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沈淮墨才大步上前,找出紅花油,然後來到她身邊。
簡汐看著他緩緩蹲下,下意識地縮了縮腳,“我自己來就好!”
然後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中的藥。
“坐好!”
他不容反駁地開口,打消了她所有掙紮的念頭。然後將紅花油倒出,放在掌心搓熱,“可能會疼,你忍著點。”
房間裏瞬間充斥著濃烈的紅花油味道,他萬分小心地用一隻手抬起她的腳踝,放在自己的膝蓋之上,看著上麵的青腫一片,眸中沉了沉,才將手掌覆了上去。
“嘶――”
隨著他的力道,簡汐倒抽了一口氣,也忘了要冷靜,“很疼。”
眸子裏早已因為疼痛覆上了一層水汽。
沈淮墨抬眸,看著她死死咬住的下唇,“你數到十,就好了。”
他開始一下一下地揉著她的傷處。
簡汐將唇咬得更緊,別過臉不敢看腫如饅頭的腳背,雙手也用力地握住沙發的靠墊,指甲都已泛白。
心裏也默默地數著數字,隻覺無上煎熬。
可劇烈的痛楚之後,傷處反而陡然迎來了一派輕鬆,她才睜眼看向他。
早就數到十了,可是他卻沒有停,隻是動作輕緩了許多。
簡汐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他完美的側臉,還有他耳背後麵,她從未見過的一顆朱砂小痣,讓她的心神,忽地就搖曳起來
他的五官,和身材,十分完美,就連此刻這一顆朱砂小痣,在她眼裏,也是那麼誘人的。
而這個完美如神 的男人,卻半蹲在地上,給她揉腳
簡汐看著他額上滲出的晶亮汗珠,隻覺他比自己還要辛苦。心裏卻是突然生出一股子希冀。
是不是
這個男人,他對自己的心,也和自己對他的一樣?
或者說,他的心裏,有那麼一點點,屬於自己的位置?
這樣的想法,讓她心神一蕩,竟是顧不得許多,似魔怔一般,就這麼緩緩垂頭,想要將自己的唇,貼上那一粒紅痣。
想試一試,那裏的溫度,是不是也很溫暖?
吐氣如蘭,她忍住心中的緊張,緩緩地,朝自己心中的那片聖地,一寸一寸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