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北歐冬天的夜,寒冷而黑暗.我背了書包回到宿舍.
這是一個走廊共用廚房客廳的學生宿舍,每人有自己的房間和衛生間.喜歡這樣的宿舍,不至於太冷清寂寞,也有個人的私有空間.聚居了各國的交換學生.所以周末大家會經常坐在客廳裏聊天,喝茶,看電視什麼的.有一次,有人彈得極好的desperado的吉它曲,一群男孩子跟著又笑又吼,
啊呀呀呀呀,熱鬧非凡.
我按了大門密碼進去,
發現大門右邊的客廳,好幾個不認識的人和鄰居在打牌.含笑說了聲哈羅.他們也報以微笑招呼.回到房間,想起今天是周末晚上,怪不得邀請朋友過來玩.再無心學習,便決定到客廳看電視.雖然自己房間也有電視,但是不想一個人呆著.
看了幾分鍾電視,鄰居便邀我加入牌戲.微一沉吟,笑說,不懂你們的規則呢.他忙說,很容易,我教你.
坐上牌桌,彼此介紹.原來其他人都是鄰居的同學.考完試放鬆一下.其中有個男孩英語流利非常,
反應也快.講述他兩年前在香港的驚險故事.我並不奇怪,這裏的學生們,常常年紀雖輕,不過是本科學生,卻從小各國旅遊,見多識廣.覺得他似乎在試圖引起我的注意,有些好笑,也有些高興,
畢竟是個可愛的男孩
打了一會兒牌,他們告訴要去一個party,很多人的,問我去不去.我點頭說好,雖然我並不會跳舞.他顯然高興,說沒關係,我會教你.然而,出發後,他的手一直放在一個法國女孩的腰上,再沒多看我.我微喟,外國人.也不再看他,一路隻顧和另一個女孩聊.從專業聊到家人.
終於到了,一起進廳,
發現了一個同學,
便停下來跟她詢問最近考試的情況.聊了好一會,轉過頭去,他們自然不見蹤影了.人確是很多.我也繼續往裏麵擠,終於發現了幾個人坐在一張桌旁.有種找到組織感覺,就走過去也坐下來.意外的是,他居然一個人坐著,
法國女孩呢?
我沒有問,隻是聽音樂喝啤酒.音樂聲音很大,要講話,
必須提高嗓門吼.過了一會,他說,跳舞去吧,我們說好一起跳的.我微笑站起.
一路上人很多,跟在後麵,居然有種安全感.大概因為他個子挺高大的緣故,並且留意護著我.終於走到了舞區,看到了熟人.音樂是熟悉的最近電視MTV常放的節奏強勁流行歌,大家隨意的跟著音樂搖擺扭動,並沒有固定的.我放下了心,當年在國內大學,周末也常去舞會的.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隻是有點不安的是,不少人顯然喝醉了.平時再有禮貌的人,喝醉了酒也會脫線胡鬧.
其實我是很喜歡看跳舞的.這裏跳的很好的人不少,我看得羨慕不已.記得很久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欣賞音樂其實並不隻是耳朵的事,整個身體都可以,所以我們常願意隨著音樂手舞足蹈.自己也開始跳,覺得有點僵硬,是生疏了.過會兒就好了,我安慰自己.
過會兒果然好了些.我並沒有看他,自顧自舞著.我還不敢跟人跳貼麵舞的,總以為隻有情人才可以那樣子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