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胥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演戲用的護士白褂在夜風中呼呼的飛揚,一輪明月與她擦肩而過。嗯,還有流星,咻的一下就沒影了。
她覺得自己很冷靜,作為二十一世紀首個沒有借用任何航天飛行器及外力而自由翱翔在藍天之中的人,她非常的榮幸……不對,非常的絕望!
在看到下麵亮晃晃邊角鑲著金子古色古香的屋頂後,她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
“靠,我穿了!”
空氣極速地在身邊撕裂,氧氣稀薄的可怕,耳膜被震動得生疼,南胥大口大口地喘氣,手在空中使勁兒揮舞,企圖劃出個平衡。
“不行,不能交代在這裏。”她努力睜開眼睛,狂風刺激得她一臉淚水。
下降速度越來越快,地麵越來越近。照這個形勢下去,她非摔死不可。南胥猛的甩頭,用牙齒一咬舌尖,刺痛換得她腦袋一時得清明,不過,這樣也夠了。
她迅速抽出腰間的皮帶,朝著旁邊高塔的屋簷一勾。撕拉一聲,皮帶斷了,但好在她的下降趨勢明顯減緩。一不做二不休,她三下五除二地脫掉外衣,迅速扭成一股繩,向著下一個屋簷掛去。
衣服成功掛到了簷角,下降趨勢驟然停下,拉的她手部肌肉猛的一收縮,那酸爽,南胥疼的一抽氣。
啪,這回屋簷斷了,南胥的身子又往下落去。不過她也沒指望在這個屋簷能夠停下。
最後一個屋簷,一定要抓住。
借著剛剛緩衝的力道,身體在空中奮力一扭,她都可以聽到背後脊椎超出身體負荷的哢噠聲。
差一點,就差一點。南胥的手劃過了最後一個屋簷,卻未能抓住。
該死!
突然,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反射到她眼底,下意識地一抓,竟然被她抓住了!
南胥連忙將另一隻手也用上,死死地抱著這根救命稻草,總算是暫時安全了。
可是,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因為……
“今夜行動都準備好了?”一個男聲從高塔陰影中傳出,帶著嗜殺的氣息,南胥驚的一動都不敢動,但是剛剛下落的響聲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火把,柴油,都已經發放完畢,隻差一聲令下……誰!”
說話聲突然停止,一個蒙麵黑衣男子從塔中破窗而出,明晃晃的刀尖直逼南胥鼻尖。
放手,還是不放手?放手勢必摔死,不放手就要被他刺死,怎麼看這都是個單項選擇題。
南胥一瞪眼,一咬牙。不放!摔下去死的更難看!她緊閉雙眼,死死咬住嘴唇。怕什麼,紅刀子進,白刀子出,一下就行了。
“住手。”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刹那間便到耳邊,南胥剛剛因為害怕而閉上的雙眼霍地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月牙白的身影。
為什麼說它是一道身影呢?因為他快得隻能看到一個白色得影子,倏忽之間便從遠處浮光掠影般地到了她前方,甚至她都沒看見他是從哪裏出來的。
刷——刀劍出鞘的聲音,月牙白的背影速度極快地抽出劍,銀光翻轉,黑衣人的刀就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劍打偏了,鋒利地刀刃帶著劍氣劃過南胥手上的救命稻草,隨即尖銳刺耳地金屬摩擦聲,救命稻草斷了。
南胥這回淡定得叫都不叫了,什麼叫做飛著飛著就習慣了,死就死唄,大不了重新穿越一次,十八年後依舊是條好漢!
然而,生活中處處充滿著驚悚的小姐妹——驚喜。
就當南胥以為她要掉到地上死得透透的時候,她撞入了一個懷抱。
月牙色的袍子獵獵,一張極具誘惑的俊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優雅的如同曇花盛開,誘人的如半夜妖姬,清俊與妖邪兩個反義詞被造物者揉雜在一起,絲毫不顯衝突,他就好像用九天聖水澆灌生養出的地獄妖蓮,妖冶又神聖。
南胥從死亡邊緣掙紮著回來後,又忽飛到了九天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