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夜，東邊的雲層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激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隻見，在明靈學院的內部四周，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簡直慘不忍睹。明靈學院的建築上，也能看到諸多的血跡呈不規則的形狀潑灑其上，觸目驚心。
這些血跡和屍體，有馮無痕手下的殺手的，也有餘飛羽這邊的兄弟和軍隊的。
此時，馮無痕正破衣爛衫的趴在地上，臉龐之上盡是血跡，他麵目猙獰，用極其怨毒的目光盯著氣喘如牛的餘飛羽，咬牙切齒地說到：“餘飛羽，你別得意，老夫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餘飛羽並沒有作出回應，而是坐到了地上，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盯著馮無痕，惆悵萬分的連聲歎氣，似乎是想起了十幾年以前的事。
“哼……餘飛羽，你不用裝好人，要殺就殺吧，別磨磨蹭蹭的……”
這時，蔣震等人也是陸續走了過來，挨著餘飛羽的身邊，坐了下來。
餘飛羽撇過頭看了看他們，然後一咬牙，便舉起了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馮無痕。
餘飛羽的手在顫抖，心在滴血，眼淚更是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餘飛羽，少在那惺惺作態，你不是一直想要殺了我替你的父母報仇嗎？來啊，你還在等什麼？”馮無痕近乎瘋狂的怒吼道。
餘飛羽把槍舉起來了許久，但是始終沒有打響，渾身上下都在打著哆嗦，用衣袖不停地擦拭著已經被淚水遮住了視線的雙眼，哭出了聲。
所有人都清楚，這麼多年來，餘飛羽一直把馮無痕當成生命當中最重要的人，兩人既有師徒之份，又有父子之情。可是自從餘飛羽知道馮無痕就是親手殺死自己父母的真凶之後，一連好幾個月，在眾人的麵前都是失魂落魄，沉默寡言，提不起一絲的精神。身邊的兄弟偶爾找些樂子逗他開心，餘飛羽也隻是強顏歡笑，但內心並不快樂。而現在，命運卻要讓餘飛羽親手殺死麵前這個既如師，又如父的人，以餘飛羽重情重義的秉性，他如何能夠下的了手？
內心掙紮了許久，餘飛羽實在是不忍心殺死馮無痕，將手槍緩緩的放了下去。
“哈哈哈……餘飛羽，你殺不了我……你殺不了我……哈哈哈……原本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沒想到你卻有一個婦人之仁的心，由此可見，你幹不了大事……”馮無痕嘲笑道。
“你個死老鬼，給我閉嘴……”譚文走上前去，用衝鋒槍的槍托，狠狠地砸在了馮無痕的臉上，讓他住口。
“飛羽，馮無痕狼子野心，留著他，定然是後患無窮啊！”雲舒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些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餘飛羽抱著頭，哽咽地說。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蔣震走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把將餘飛羽手裏的槍給奪了過來，對著已經渾身是血的馮無痕一連開了六槍。
六槍過後，馮無痕終於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餘飛羽聽到槍聲，急忙站了起來，當看到已經一命嗚呼的馮無痕時，眼淚不由的再次暴湧而出，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