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身為特工，就要完成一個又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為此，特工為了完成任務而丟掉性命的情況可以說是屢見不鮮。這張契約上麵有一條規定，我認為這條規定也是其中所有的規定之中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若日後在執行任務中你們其中的某個人不幸犧牲，那將與學院毫無瓜葛。隻要你們簽字畫押，就證明你們是自己心甘情願要成為明靈學院的特工，就算日後你們其中的某人死了，也是你們自找的，與人無尤。”
操練場上，眾人鴉雀無聲，唯一能夠聽到的，就隻有微風吹過時，樹葉的沙沙聲響。
餘飛羽笑了，笑得模樣極為自然而流暢，那種笑，是完全發自肺腑的笑，沒有一絲一毫的裝模作樣。
餘飛羽用牙齒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然後在鮮紅的血液流出來的一瞬間，他就將自己的大拇指摁在了手裏那張紙的右下角，印上了自己獨一無二的血指紋。
操練場上的眾人都是一怔，就連站在閣樓上的火老也是驚訝不已。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的膽量和魄力。就算是往年再優秀的應屆畢業生，他們在最初經曆這件事的時候，也是猶豫了許久，像眼前的這位少年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做出了決定的，除了他，絕無第二個人。
火老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從選拔開始到迄今為止，他還是第一次露出這麼燦爛而又真實的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火老把手指向餘飛羽所在的位置，笑著說。
”餘飛羽。“
”嗯，你上來，我這裏準備了紙筆，你過來寫一份遺囑留給你的父母吧。“
”不必了，我的父母早已亡故，遺囑也就不用寫了。還有，我會活著，好好地活著，絕對不會死的。“
”哈哈哈……“
火老哈哈大笑，他的笑容令所有的導師都是萬分詫異。
自從前任院長死後，火老的笑容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十幾年了，今天，他卻笑了，笑得是那麼開心、那麼隨意。
有了開頭的，自然就有跟風的。在餘飛羽簽訂了生死契約之後，一些人也學著餘飛羽的樣子，在那張紙上，摁下了自己的血指紋。
還有一些人，始終沒有動作，像是全身麻木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其中有個人帶著哭腔說：”我……我……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呢，我的父母隻有我一個兒子，要是我死了，誰來贍養他們？誰來傳宗接代？“
”我……我要退出……我要退出……我還不能死……“
這些人的舉動早在火老的意料之中，他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情，隻是淡淡地說：”想要退出的，現在就離開吧。“
那些人退出了操練場之後，導師們便再度聚集，將摁上了血指紋的生死契約全部收集了過來，然後邁著步子，又回到了閣樓之上，將那些生死契約交到了火老的手裏。
火老隻是隨便地瞄了一眼，然後便把那些生死契約放到了麵前的桌子上，對著下方再度開口說道：”明天，將進行考核的最後一個項目，通過了最終考核的人，就會正式成為我們明靈學院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