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鵬宇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冷凝然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本身太過單純,想不通就直接放棄了,眨巴了幾下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連忙向著冷凝然追了過去。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謝謝你救了我,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孟鵬宇靦腆地笑了笑,抱著手中的十萬笑著撓了撓頭,一張娃娃臉上滿是感激。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冷冷的好心人,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難以想象,如果爺爺的救命錢被搶了,爺爺的病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還有岌岌可危的公司又該怎麼辦?
“你可以走了!”冷凝然走進廚房,給自己端了一杯水,然後麵無表情地再度開口。
她不是聖人,救他不過一時興起,而他們本身就是兩路人,孟鵬宇太單純,不適合跟在她身邊。更何況,她現在不想惹麻煩。
“恩恩,我是要走了,爺爺還在醫院等著我,等我爺爺的病好了,我會再來看你的!”一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爺爺,孟鵬宇原本一臉羞澀笑意的娃娃臉瞬間緊繃,緊皺的眉間隱隱露出一絲擔憂。
“對了,好心人你叫什麼?”剛打開門的孟鵬宇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看到慵懶地靠在床上的冷凝然,尷尬地撓了撓頭。
怪不得爺爺說他笨,每次都說他恨鐵不成鋼,這都要走了,連人家好心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太沒良心了。
“冷凝然!”冷凝然沒有看他,看著手中的水杯皺了皺眉,杯子的質量太垃圾,湊近就聞到一股劣質的塑料味,完全沒法跟以前的翡翠杯相比。
“冷凝然,哦哦,記住了,謝謝你,那我先走了哦!”孟鵬宇喃喃地念了一遍冷凝然的名字,然後可愛地笑了笑,打開門走了出去。
真是單純的孩子啊,比自己五歲的時候還單純。冷凝然望著已經關上的房門,薄唇緩緩地勾起,露出一抹輕嘲,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孟鵬宇。
“滋滋滋——”在木板床上不斷地顫動的摩托羅拉一下子打斷了冷凝然的沉思,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愣了一下後摁下了接聽鍵。
“然然啊,都5點了,你在哪呢,快回來吃飯了啊,今天爸爸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嗯!”冷凝然應了一聲,然後迅速地切斷電話,開門直接朝著原來的家裏走去。
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她還真的有些叫不出來爸爸。
冷凝然租的房子在紅楓路,而她原來的家在丘山路,兩條路隔得不進也不遠,步行差不多三十分鍾,所以當冷凝然走到家的時候,屋子裏兩個人已經吃開了,隻有一個獨臂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爸爸——冷國安,還探著頭看著門等著她,筷子擱在空空的腕上,很顯然什麼都沒吃。
“然然,你終於來了啊,今天怎麼那麼晚呢,快,洗洗手來吃飯,糖醋魚爸爸給你留著呢!”一看到背著書包一臉淡漠的冷凝然走進家門,冷國安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左手親切地摸了摸她的頭,滿眼慈愛。
“呦,到底是自己的親身女兒啊,我一個老人家想吃點什麼都不給買,這倒好,難得做一回糖醋魚,還是留給個拖油瓶吃的。”冷凝然還沒有走進水龍頭,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也就是她名義上的奶奶發話了,一張嘴就是滿口的諷刺和奚落,一雙眼眶凹陷的死魚眼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