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名騎著棗紅馬,頂著高掛在頭上的烈日,臉上滿是汗水,麵色難看,緊緊地盯著大門敞開的東門。他的後麵跟著一大群臣民,大家都期盼著軒王的到來。

等了許久,以為月無軒不會回來的月無名眼尖地看見最前麵的馬車旌旗飄飄,那是出使隊伍的旗幟。

突然有一個人喊:“軒王回來了!”原本已經被曬得精神萎靡的臣民像打了雞血似的,蹲在或坐在地上的立馬站起來,讓下人扶著的立馬推開下人,每個人都整理好儀容,準備迎接即將歸朝的隊伍。

月無名穩穩地騎著馬,看著那長長的隊伍朝著這邊走來。

“微臣參見太子。”禮部尚書程輝走下馬車,走到月無名麵前,對騎在高大的馬上的月無名行禮。

“平身。”月無名掃視了隊伍,沒有見到月無軒的馬車,眉頭一皺,於是跳下了馬。

“軒王呢?”月無名溫和地問程輝,謙謙有禮,正如傳聞般風度翩翩,一位賢德太子。

“軒王昨天有要事,需要提前回城,於是與微臣分離了。”程輝不卑不亢,將事情有條不紊的說出。

月無名麵上一僵,五指收縮,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微笑,說:“本太子還想與軒王敘舊,既然如此,那就等回宮才能敘舊了。禮部尚書也辛苦了,今天晚上皇上特地為你們準備宴席,現在就隨本太子回宮複命吧。”

月無名轉身就走,朝一個人擺擺手,騎上了馬就帶隊伍回宮。

“軒王怎麼不在啊?是不是沒回來啊?”

“不是,剛剛我離太子比較近,剛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說軒王早就回來,就是昨天,現在軒王都在軒王府裏頭。”

“真的?太子早早的來迎接軒王,這不是成為一個笑話嗎?這大熱天的,如果不是有皇上的旨意和衝著軒王的名頭,誰願意出來曬啊?”

“就是,原本就是為了軒王,軒王不在,迎接這事哪裏用得著太子啊!”

月無名騎著馬在前頭,後麵幾位大臣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眸底裏卻滿是陰沉,手中緊緊抓住韁繩。月無軒,你竟然當眾讓他丟了麵子,日後讓他成為一個笑柄。

嗬嗬,好,很好!

月無名眼中露出陰狠,一股陰暗的氣息從月無名的身上散發出來,帶著嗜血的味道。

一行人緩緩地向皇宮行走,百姓們沒有看見他們風華絕代的軒王出現,十分失望,竟有女子為此嚶嚶哭泣,傷心欲絕。

這也為月無軒的美名增添濃墨的一筆。

月天華在禦書房中等了又等,終於等到了月無軒的消息。

“皇上,太子讓奴才稟告您,軒王昨日已入城,現應在府裏。”一個小太監跪在地上,將月無名的意思表達出來,等待著皇上的吩咐。

月天華有些驚訝,心想,自己並沒有收到軒兒入城的消息,難道是自己疏忽了?

月天華擺擺手,“退下吧!”

待小太監退下後,月天華說了一聲,“暗一。”

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著的人憑空出現在月天華麵前。

“你去查查軒王如今身在何處。”

暗一一個拱手,又憑空消失了。

許久,暗一回來,“皇上,軒王此刻正在回城的路上。”

月天華擺手,暗一憑空消失。

月天華眯著眼,思考著。原本一路上他都有派人關注著月無軒,等過了永州,他才撤回來的。永州是出了東門的第一個城市,而且按道理月無軒應該和出使隊伍回來的,但是卻現在才回來。

月天華想著月無軒這段時間究竟去了哪裏,怎麼太子說月無軒已經進城了呢?

正想著,林公公走了進來,垂首,道:“皇上,太子與禮部尚書如今在門外等候著。”

“宣他們進來吧。”

“是。”

……

柳若青倚在自己家的大門口,雙手抱臂,麵無表情地看著月無軒和柳雲柔道別。

真不明白娘親怎麼和這人有這麼多話說,他明明是個小人。

不知道月無軒跟柳雲柔說了什麼,兩個人都望了她一眼,柳若青皺了皺眉。

“青兒,過來。”柳雲柔看著柳若青歪歪扭扭的站相,皺了皺眉,叫道。

柳若青不情不願地挪過去,走到柳雲柔身旁,悶聲問道:“娘親你叫我幹什麼?”

“叫你過來當然有事,無軒說想跟你說幾句話,你去跟人家道別一下。”柳雲柔把柳若青留給月無軒,轉頭就進府裏了,根本就沒有給柳若青開口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