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掀起,猶如一個小型的龍卷風,呼嘯而上,在空氣中擦出呼呼的響聲,煙塵之內的一切,在一粒粒塵土阻礙之下,哪怕是方樂天的洞冥幽瞳也是隻能看得出一個大概的輪廓,想要再清楚地看出,除非他的洞冥幽瞳再提高一個檔次。
煙塵之內,傳出一個笑聲,瘋狂中帶著一股愜意,猶如餓狼食飽食物後的那種狀態。
“在煙塵之內不出來,我就一劍砍斷這煙塵,連著這煙塵一起斬滅!”青空兩眼中,如火如荼,在一聲爆喝中,他的身子如被一股距離扯住極其突兀地停了下來,而他的右手,將白王劍猛地橫掃而出,銀色的劍氣中帶著血色,劃出一個彎月,瞬息間橫亙在煙塵之前,一劍之下,鬼神都要斬滅,沒有一絲停滯,那刀芒劃過煙塵,將煙塵從中生生砍成了上下兩層,中間呈現出一片空虛,數息之後,才是被漂浮的煙塵給填滿。
在一瞥之下,青空的眼神卻是陡然凝聚,煙塵之中,一條身影踏出,此刻的千十戒手上多了一柄與之前樣子一模一樣的小刀,刀刃之上帶著一抹鮮血,他的肩頭,不知何時盤了一條小蛇,吐著蛇信子,露出兩顆毒獠,發出嘶嘶之聲。
在千十戒出現的刹那,青空的臉頰下意識地一疼,又是一條血痕,在他的臉上驀然出現,一縷鮮血緩緩自那道傷口處滑落!青空瞳孔陡然緊縮,他根本不知道臉上的傷是何時出現的!自己占盡地利,明明一劍能夠將他封殺,卻是落得自己被傷的下場!甚至連自己怎麼受傷都沒察覺到!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動手的?青空神色移向千十戒,眉峰壓得極低,思索著自己的失利之處。
千十戒嘴角舔著刀刃上的鮮血,一指勾在他肩頭的那條毒蛇的下巴上,嘴角勾著笑意,看著警惕著看著自己的青空,身體沒有征兆地驟然間消失,空間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掀起,下一刻,千十戒的身形如鬼魅般出現在青空身後,無聲無息好像是在瞬移一般,不,就算是瞬移也無法做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瞬移的話哪怕是最小的幅度也會攪動空氣的流動,青空的皮膚絕對能夠感覺到這細微的變動,但這千十戒的移動,沒有氣息沒有動作,完全像是這一片空間都被他給定住了一樣。
千十戒一隻手自青空的身後伸出,緩緩探向青空的心房,青空好像被困住了一樣,一動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現在根本動不了了!
方樂天看到這一幕臉色陡然一變,也不管傅乾的阻攔,一聲低喝,身後的兩把刀抽出,拚盡全力劈向千十戒!
千十戒頭也沒轉,隻是食指一勾,一把還帶著青空血液的飛刀陡然間刺出,釘向方樂天的額心!二話不說,竟是立下殺手!若非傅乾出手將這把飛刀打下,方樂天恐怕當下就會身死道消!
“這麼急幹嗎,這一場戰鬥已經結束了,你還瞎摻和什麼,嫌活著難過想找死不成?就算想死,也不用這種做法吧?”傅乾手上捏著那把飛刀,空手入白刃,兩指間夾著那把血紅色的飛刀,有點苦惱地看著被飛刀給逼得停下的方樂天。
“還有千十戒,你下手也不用這麼狠吧,好歹也有幾麵之交,也不用這麼見人情吧?”傅乾手指一彈,將指間的那把飛刀一彈,刺回到了千十戒的手上。
千十戒目光瞥向傅乾,隻是一笑,有點森然,方樂天在他的眼中與羔羊無異,隨時都可以宰殺,像他這種隻是為了戰鬥殺戮才存在的人,又怎會如傅乾所說的看人情麵,無論怎樣一切都是看他的喜好而來,如果方樂天不過來,他根本不屑與去殺他,但方樂天膽敢過來,他自然當下殺手!
“趁現在快去救青空師弟!”方樂天額心都有冷汗滴下,在傅乾的耳邊低聲說道。
“他又不會死,救他幹嗎?”傅乾拍拍方樂天的肩膀,示意方樂天將兩把刀收起來,“倒是你,還是管好自己,相信我,老弟不會有事。”
青空此刻的姿勢,好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他的全身肌肉如被打了石膏一樣,僵硬得如石頭一樣,身體的知覺依舊,但行動權卻是被剝奪了!他眼角微微一稍,瞥見握劍的手掌之上,有兩個血點,當即想到了什麼,青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這是蛇咬過的痕跡!他方才不但被千十戒在臉上劃出一道血痕,還有被蛇咬過!這兩者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此刻身體不能動,毫無疑問是蛇毒的作用,這蛇毒,將讓他的身體的行動權給剝奪了去。
千十戒一隻手探在青空的心髒,五指在他的衣袍處一捏,在青空無與倫比的驚詫中,抽出一把血紅色的飛刀來!
這是第三次殺招,三次機會,都可以輕易置青空於死地,不論是在青空臉上劃出的一刀,還是那條蛇,以及這一把不知何時隱藏在青空衣袍中的飛刀,都足以將青空置於死地!
“不是三次,而是五次,五次機會,我都可以輕易殺死你,慶幸吧,你砍掉了第一組的‘殺靈’,才能活著。”千十戒好像讀透了青空的心思,在他的耳際緩緩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很盡興,給你時間,你將是一匹狼,到時我會來再來找你!殺掉你!養肥的狼才有殺掉的價值,隻有斷掉過翅膀的鷹才稱得上雄鷹,我給你時間,給你成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