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兵敗慶陽(1 / 1)

都府。

金鑾殿。

大殿之上明明站滿了人,卻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當朝皇帝彥天罡坐於寶座上麵,臉上烏雲密布,隻低頭盯著兵部的加急文書。

襄王彥昊帶領的數千人在慶陽府剿匪過程中,中了反賊的埋伏,全軍覆沒,本人下落不明。反賊吳靜遠還乘勢取了安懷和安庾兩座縣城,捉了兩縣的所有官差,殺了縣官,割下腦袋,掛在城樓。

反賊的囂張氣焰震動了朝堂之上的每一個人。可又沒人敢出來慷慨陳詞,因為皇三子彥昊平定內亂,衛戍邊疆,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論起領兵打仗,除了皇帝本人,朝中已無人可比。連他也吃了敗仗,可見那些蟊賊有多麼凶悍。

“傳朕的旨意罷了慶陽、安同、安平各縣、府的官,統統押進刑部大牢,查明原由後,再按律處置。”皇上目露寒光,口氣冷冽。

殿上的人聽得打了個冷戰,刑部大牢進去就得蛻掉三層皮。不過折了一個皇子,拿幾個相關臣子問罪也不算過份。

“萬歲。臣以為此舉不妥。”眾人心中奇怪,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個時候忤逆皇上。

朝堂之上有人出列,跪倒啟奏:“慶陽府轄下縣弱而民貧,時有匪患,幾位父母官沒有功績亦有苦勞。此次兵敗,襄王下落不明,而安懷、安庾兩縣掉了腦袋。朝廷不問青紅皂白就罷了其他三縣。下官怕那裏位置偏遠,又有反賊作亂,恐有人煽動,萬一激起民變……”

眾臣一看原來是吏部侍郎成輝。

“兒臣以為成大人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應當尋找襄王殿下,查明真相,再圖剿匪良策,還慶陽府一個安寧。”皇長子齊王彥玉跪地稟奏。

“眾愛卿可還有其他良策。”彥天罡目光一掃,在兵部尚書黃愈站的地方頓了一頓。

大殿之上又是一片寂靜。

“罷慶陽府各官的事暫緩。”大臣的反應都在彥天罡的預料之中:“退朝。齊王、代王、兵部尚書偏殿候駕。”

黃愈跟著兩位皇子慢慢地挪到了往日議政位於東北角的偏殿。

時下已經入秋,天氣剛剛轉涼,方才在大殿之上黃愈一直覺得渾身冰涼,直到跨入偏殿才稍感舒適。還沒站定,廉其拿著畫軸一樣的東西引著皇上就來了。

三人正要循禮叩拜,皇上道:“免禮,賜座。”

小太監們趕緊上茶,皇上喝了一大口,還沒放下茶盅就對著黃愈:“你是兵部尚書,告訴朕昊兒是怎麼兵敗的。”

他向廉其抬了抬下巴。廉公公會意,把手上的畫軸平展在皇上跟前的桌案上。

黃愈的心跳得極快,搶步上前,跪倒在地:“臣知罪。”

彥天罡用中指擊打桌案:“要問你的罪,還用躲到偏殿。起來,這是慶陽府的地圖,你來給朕說清楚。”

黃愈提著朝服站立起來,用袖子揩了揩腦門上的汗。走到桌案邊上。

“朕想知道真相。”

黃愈抬臉看看皇上,也許是離得近,覺得他眼角的褶子多了,嘴角也有些塌陷,臉色格外蒼白。因事關重大,慶陽府的六百裏加急文書直接呈到了金鑾殿,一刻也不曾在兵部停過。皇上顯然是想知道更詳盡的情況,可是派出的探子不可能這麼快返回。他穩了穩神,把手指到了圖上。齊王彥玉和代王彥嘉也站到了地圖的旁邊。

“皇上,襄王殿下率領的大軍一直駐紮在慶陽縣城外,同叛匪先後有過三次短兵相接,每次都是吳賊大敗。”

“這些,朕前些時候就知道了。”

“從慶陽府最後一次呈報的塘報上,臣隻能從動用的糧草、馬車、裝備來推測,王爺打算同叛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較量。”黃愈說得很慢,心裏七上八下:“皇上請看,這是疇山,叛賊盤踞在此。嗯,這——”

“怎麼,你有何發現?”彥天罡敏銳地抓住了黃愈微變的語氣。

“皇上,臣多年前曾在泰興府任職期間因公事去過慶陽府。您看,這是慶陽府轄下的五個縣,這是疇山在安同縣和安平縣之間。地圖上的重鎮全部標注了,卻沒有仙姑鎮,它似乎應該在這兒——疇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