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流星,一顆一顆的像**離別的淚。耳邊還能聽到流水汩汩的聲音,輕輕緩緩地像愛人無聲的絮語。
“大哥哥,二哥哥,你們快來看呀,這兒怎麼躺著一個人。”稚嫩的聲音驚起一片蛙鳴。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又驚得飛鳥四散。
聽到聲音的我想站起身來,身上卻似散了架搬得使不上力氣。
“嗯!一個姑娘怎麼躺在這裏?”一個男人疑聲道。
“這位姑娘醒醒,醒醒,你沒事吧?姑娘,姑娘?”另一個男人晃動著我,原本假寐的我被這一陣晃動牽扯的頭裂骨碎地疼,才剛睜眼便又痛暈了過去。
好久沒有聽到清晨的鳥鳴聲了,我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動了動筋骨。令我欣喜的是我居然能操控自己的身體了。他,難道消失了麼?
“姑娘醒了!”一個身著淡粉色宮裝的少女捧著盛了清水的麵盆笑道。
“嗯,啊!醒,醒了。請問這是哪裏呀?”我鬆了鬆筋骨問道。
“這裏是鎮國將軍府邸,昨兒個是公子把姑娘給帶回來的。”說著,她將浸透的麵巾遞給我。
“啊,謝謝”我接過麵巾,感受到水的冰涼,一時興起,便將臉整個浸在麵盆裏,果真是清爽非常。
“姑娘膽子也忒大了些,一個人暈倒在外,身邊也沒見個仆從,這要是遇著歹人可怎生是好。好在遇上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個心善的人,昨兒將姑娘帶了回來囑咐我們好生照顧姑娘。”
姑,姑娘!話說昨晚開始就一直有人叫我姑娘,我長得有這麼像女人麼!想著便下意識地向胸口望去,那突出的兩物頓時驚得我手足無措。我試圖尋找作為男人的印記,什麼都沒了,什麼都變了。一陣刺骨的寒意從四肢百骸直戳入我的心肺。這怎麼可能,我,我,變女人了!
“姑娘!姑娘,姑娘你怎麼了,臉色這樣嚇人,莫不是身子不舒服,病了麼?快,快快躺下休息,你等著,我去找人來看看。”說著便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碧水!你這丫頭慌慌張張地幹什麼去,怎的也不去照看那位姑娘。”
“啊,公子!”碧水疾步上前施了一禮道:“今早我去伺候那位姑娘梳洗,姑娘醒是醒了,可是臉色不大對勁,奴婢以為姑娘是不是病了,正要去向您稟報,最好能請大夫來看一看。”
“即是如此,雲清——,你速去請大夫過來。碧水你隨我去見這位姑娘,別有什麼差錯的好。”
“是,公子!”
“是,公子!”
“啊——好痛好痛好痛,不是夢啊。”我試圖撞牆讓自己清醒過來。現在,除了額頭被撞的暈痛,什麼也沒有改變。難道隻能絕望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不行,我得去看醫生,可是醫生會相信我嗎!我該找誰,雲涯!對,找雲涯,雲涯會相信我的。
這時,先前出去的宮裝女子又進了來,見我不在床上急聲道:“姑娘怎的起來了,快快躺下,身子不適不宜亂動。我已將姑娘的情形稟了公子,公子囑了雲清請大夫去了。我家公子擔心姑娘病情特來看看。若是姑娘不方便,我就去回了公子,待姑娘好些了再來。”
“公子?你們在拍戲嗎?這是什麼劇組?”
“你說什麼拍戲啊,劇組又是什麼?”宮裝女子疑惑道。
“這位小姐!”
“折煞奴婢了,奴婢喚作碧水,叫我碧水就好了。”
“好,碧水小姐,我現在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幫忙。”
“有什麼要緊的事有用得著奴婢的,奴婢力所能及的一定相幫。”
“太好了,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手機?手機又是何物?”
“你不肯借我?拜托你了,幫幫忙,人命關天的大事。就用一會,用完立刻還你。”
“姑娘說的奴婢真的不懂,又說是關乎人命的大事,奴婢真的不敢欺瞞姑娘。”
“我明白了,那,你能告訴我電話亭在哪裏嗎?”
“姑娘說的奴婢越發不懂了,奴婢見識淺薄。不識得什麼電話,也不知道電話亭在哪。見姑娘這般著急,奴婢可不敢誤了姑娘大事。這樣好了,奴婢先伺候姑娘洗漱。待會帶姑娘去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博學多才,或許能幫得上姑娘。”
見她目光清明,不似說謊,便應允了她去見她口中所說的那位‘公子’。
“碧水姐姐,大夫到了,可否方便進來看診。”門外一少年垂首問道。
“大夫來了,姑娘先躺著吧,讓大夫給姑娘好好瞧瞧。好歹自己的身子骨得好著照顧啊。”說著碧水要來扶我躺下。我瞧著不似作偽,便依言上了床榻。碧水放下床簾,輕喚一聲:“雲清,請大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