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屬性的箭枝,不比凡間普通的箭枝。插入身體的一刹那便會化作一抹紅光刺入皮膚,帶起大片針紮的刺痛感。將體內的靈力攪的天翻地覆。
可想而知,青翎剛才所承受的痛苦,是多麼巨大。這具已無生息的屍體裏,已經找不出一條完整的經脈了吧。
洛泠因為靈力被禁,所以體內隻有一種火之力在亂竄。好似一把把鋒利刀刃,一刀刀淩遲血肉,每個毛孔裏都有血絲滲出。
但,這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洛泠跪坐在地上,輕摟著青翎。她沒有哭,卻是至哀。
靜靜的戰場,一首亡魂之歌悄然響起。很美,很哀傷。
就像是從荒涼的墓地,從四周的空氣裏無來由的飄起。
動聽的像是百靈鳥婉轉的啼鳴,卻帶著歇斯底裏的哀傷。
記得,許久前,青翎尚在她的身側。
那時,她挺貪玩,常常偷跑出去。回來後,便會滴溜溜的轉著眸子,一臉討好的笑。
有一次,她又跑出去玩。溜回來後,沒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反而是一臉興奮。說是要將功補過,便用漣之力繪製了一幅圖。
圖上有個男子,一個僅用背影,便能醉了所有人的,絕世妖嬈的男子。
青翎水靈的眸子閃閃發光,急急的指著那個人兒問道:“主子,你說他像不像一朵絢麗至極的荼靡花?常言道,開到荼蘼花事了。隻有他才配得上荼靡二字吧。”前半句是問。而後半句卻已像是自答了。
“主子,這荼靡可能伴你身側?”這次,青翎的眼,已是定定的看著身側之人。癡迷之色,不減反增,似乎,這人,圖上的男子更具有難言的誘惑力。
見自己沒有回答,青翎追問道“主子,花,許會隨風搖曳,而風呢,可能帶上了花的芬芳?”音裏似乎帶著幾分急迫。
那時,洛泠在品茶,茶煙嫋嫋。模糊了畫卷。
雖覺得這些問題頗為無聊,但洛泠還是回了聲,用很淡的語氣:“風,無束。”
如風逍遙,無拘無束。若是帶上花的芬芳,那心,便無法自主了。
聽到這個回答,青翎原本笑的彎彎的眸子,暗了暗:“確實,主子是一抹清風,悠揚無際。他亦是一抹盛世酴醾,舉世無雙!但,主子亦是不喜的……”語調有些傷感。
那時,洛泠以為她隻是小孩子心思,沒受到表揚有些失落罷了。卻沒想到,她是借著這件事情,來問另一件事。
想來,這事也推進了她的離開吧。
戰場上,空氣裏飄蕩的歌聲,依舊回環。如泣如訴,綿延著悲傷。青翎的屍首化作斑斕的粉末,彌散在空氣裏。
罷罷罷,回憶是酸是甜,是苦是辣,已不再重要。
且聽盡這最後一曲——亡者之歌。
------題外話------
傳送陣傳送去的是一個類似戰場的地方,不是原來的偏殿。這裏地勢狹窄,像個小山穀,弓箭手站在上麵射殺,周圍亦都是暗藏弓弩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