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悠怔怔的看著手裏攥著的並蒂蓮,滿心擔憂:已經過了好幾日,洛兒卻還沒有出來。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但這些天,他天天去問鮫王,得到的答案卻隻是:“洛姑娘去看我允諾她的東西去了。你不用著急”
不用著急,他怎能不著急!
他手裏的並蒂蓮,還要早早的交給她。
不過,他已經悄悄打探到了她的上次去的那個密室。
想到此,黎悠理了理衣襟,笑得眯起了那雙俊俏的桃花眼,然後,打開了房門——
此時,月華如水。
是誰的聲音,如此蝕骨銷魂?
“咯咯”,笑聲還在繼續。乘纖巧的足尖點著漫天飛舞的鮮花,飄然而至。
一個晃眼,那音的主人已經到了眼前。
來人頻頻嫋嫋,搖曳生姿,就像一朵怒放於黑暗之中的曼珠沙華。
妖媚,卻是至毒!
近了,更近了,直至整張臉都顯露在月光下,她才滿意的放慢腳步,一步一頓的走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已不足以描繪。暗歎:顰眉掩笑皆窈窕,秋水漣漪繞。
那是至極的妖嬈魅惑!眼波盈盈,顧盼生姿。
仿佛她一挑眉眼,這個枯寂的飛雪之天,就會變作繁花似錦的春日。而那淺薄的空氣,也會幻化做粉色池水,懸掛著紅紗帳幔,隻隻鴛鴦在裏麵嬉鬧、共舞……
來人還在前進,黎悠的鼻尖似乎已能聞到那人的吐出的氣息,縈縈繞繞。那是濃烈而醉人的芬芳。
美人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然後輕輕的靠向了黎落。似是毒蛇,一點點的,纏繞過來。美人麵下,是見血封喉的毒牙。
“公子,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呀?不如,讓奴家來陪陪你。可要知道,良、宵、苦、短……”
話語間,美人的水潤的紅唇悄悄貼近了黎悠白皙的脖頸。
還沒來得及觸碰,隻聽的“卡擦”一聲。聲音清脆,不是咬破皮肉的聲音。而是,兩牙相撞的磕碰聲。
黎悠眯了眯眼,看著已經被甩到背後去的人兒說道:“你這隻小蛇精,就這點本事還敢來找哥哥。嘖嘖,膽子不小麼。”
美人兒嫵媚的舔了舔唇畔,媚眼更加炫耀,含情脈脈的看向黎悠,手下,卻是毫不含糊的抓過去——
“卡擦”是手骨錯節的聲音。
美人兒疼的皺了皺眉頭,卻是媚態更甚。“冤家,你怎麼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
但她的另一隻手,正撫在那折掉的手骨處,一點點的扭正,發出哢嚓哢嚓的骨骼錯位聲。配上她銷魂的聲音,極為驚悚。
“嘩”那人的速度,竟在刹那間快了百倍,硬生生地扯出了風的咆哮聲。那根根塗滿丹寇的鋒利的指尖,直指黎悠的丹田。
碰到了,就要碰到了。媚眼裏再次閃過一次得意,然而,那竟是幻影?
轉過頭去,黎悠帶著一臉戲弄的表情,站在月華之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仿佛,這期間,隻是她一人的鬧劇。
完美的笑容再次揚起:“美人兒,你不用這麼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吧。老對著你一個人,哥哥覺得,很,膩、味、啊。”
膩味,他居然說生的柔媚無骨的她令人膩味!冷意,再不加掩藏。粗壯的蛇尾,暴露出來,“啪”的刮過去,似是要將黎悠攔腰斬斷!
意料之中的結局,那一身水藍的男子,輕悠悠的就晃了過去。
意料之外的,是他身上突然飛出的一根黑色的,閃著紅光絲帶,緊緊的將他捆成了一團。任他百般掙紮都毫無用處。
黎悠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又漾了開來,隻是語氣令人不敢恭維:“死老頭,你怎麼就會這麼一點兒招數啊。每次就知道拿個破繩子困我。
捆上幾天我不還是能自己跑出來,有意義麼,你還不如讓我自個兒在外麵瀟灑!”
拐角裏,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點點出現,“小子,你少出來禍害一天算一天,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都被你勾了多少了。這次,你就好好的呆在我的乾坤袖裏反省去吧。”
說罷,衣袍一揮,黎悠頓時被吸了進去。
而後,男子將臉轉了過來。映著月色,模糊的分辨,這張臉,屬於瀾幽。
“我說了,不要動他。”黑暗中傳來男子的聲音。
“喲,瀾公子,他都要去破壞我的計劃了,我還能按捺的住?這可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女子酥軟的道,一雙塗著丹寇的手,不安穩的環了上去。
男子將倒扣在背後的手伸出,毫不憐惜的擋開了倚過來的女子,冷哼道:“你分明就是想要奪食他的靈力。”
女子聽了,嬌嬌的笑,笑的人心生遐思,酥軟無力。“奴家就是想,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瀾幽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的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她應該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