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若水,隨意地鋪瀉下來,形成了不一樣的美感。晚風拂麵,泛起絲絲涼意。
雨後的天氣,泛著濕潤的氣息。
此時的聶溪,心情無疑是複雜的。想起早上的秘書三級考試,她有些挫敗,看來,大有第三次重來的可能。淺淺呼出口氣。
一切,順其自然。
聶溪抱了兩本書,向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她並不忙,慢悠悠的,仿佛怕踩死路上的一隻螞蟻。路上是兩兩三三的行人,再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暗處卿卿我我,到底是“羞澀”了些。
大學,大學,寂寥與浪漫的綜合體,關鍵是你如何應對而已。
人生,往往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以前,孩童時候的願望,家長、師友的期望,大學,那就是一神聖般的存在。而此時的聶溪,實屬想很不文雅的大叫一聲:“那都是狗屁!”
當然,萬事都有兩麵性,隻不過那好的一麵未被聶溪所參悟到罷了。
何況,聶溪所在的大學隻是三流以上二流以下的一類,給個麵子叫了“大學”而已。想到這裏,聶溪,自認理虧,也意識到了自己想法的片麵,也未敢再詆毀這聖神的存在了。
聶溪想起以前有老師評語說:“學校崴,你們不能崴!”想想,此話,正確得接近哲理啊。
去圖書館的那條路,兩旁是長勢繁茂的塔柏,鬱鬱蔥蔥,幾乎都要把路給占去。這樣的夜空下,顯得天空之高闊,塔柏之聳立,自己之渺小。
漆漆黑黑,令人惡寒,聶溪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學院的圖書館,有三層:一樓小說類,二樓文學類,三樓新聞時事類。此外,還有一個基礎部,裏麵藏書大多為各專業知識書籍。至少,聶溪還沒發現別的。
其實,受歡迎的無非一樓,至少聶溪是這樣的,一本借書證翻開,三分之二點五是小說,剩下的也隻是走了個過程,借了卻不曾翻過。
可見,聶溪的生活過得確實惡寒了。
聶溪先去了一樓,未曾再借,剛考完試不是?在她的觀念裏,不管成功與否,那都是要死腦細胞的,鑒於這種情況,她自認為還沒有再借的勇氣。暗暗想好,去了三樓後便回宿舍躺好。
三樓的樓梯不似其他的水泥石階,是實實在在的木質類。朱紅的顏色,許是經過歲月的衝刷,褪色了不少,留下了斑斑駁駁的痕跡,踩在上麵,時不時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甚是詭異。
因著這原因,聶溪很少來三樓借書,上次來還是和朋友一起,還書卻是不敢再麻煩他人的。聶溪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要別人遷就自己的資質,能不麻煩人就避免,在困難,還不是要自己度過,能不把自己的脆弱顯現那是最好,要是不能、、、、、、就,到時候又做打算吧。
何況是這樣的小事。
聶溪不願去扶樓梯的扶手。以前有看過一個視屏,說是漆黑的樓道裏,不要去扶樓梯的扶手,因為那上麵有一隻手、、、、、、
聶溪自認不信鬼神之說,但也不是絕對的無神論者,何況,她也隻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還是個平凡的小女子罷了,也會無緣無故的害怕著無人的漆黑,以及、、、、、、不可預知的阿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自那後,她未曾再去扶過樓梯,聶溪暗歎,這純粹的思想腐蝕。
走進去的時候,管理員,是個小姑娘,麵容上無絲毫表情,問著千篇一律的話語:“還借不借?”不管是什麼語言,若是說了太多遍,也會顯得麻木吧。
“、、、、、、”聶溪想回話,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略顯發不出聲音來,還有些微疼,估計是夜晚的天氣使然,有感冒的傾向。
微咳了下,回答說:“不借了,謝謝。”在某些方麵,聶溪自認很有禮貌,隻是,此刻的聲音--
那管理員抬頭看了她一眼,一雙眼睛裏閃爍著驚訝的光芒。聶溪有些暗惱,麵上卻不動聲色,接過了借書證,隻看到上麵歪歪斜斜的印著個紅色的字跡“還”。
聶溪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有一種惡心的感覺,那朱砂,隻是一紅墨水,還是兌了水的,印上去,說不出的惡俗。
暗暗壓下眉間的厭惡,有些事,聶溪從來都很小心,尤其是這種小到足以忽視的一類。抬頭,微微向那人點了點頭,平靜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