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爺，終於得了自由！”
哐當一聲，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
牢頭站在門口，衝著江城說道。
江城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拖著步子緩緩朝外走著，步履艱辛。
天牢外，一輛馬車等候已久。
眼見江城出來，一青衣少女慌忙從下車，迎了過來，看著江城這幅失魂落魄模樣，以及手腳上的鐐銬，心中悲怒交加，怒吼道。
“你們這幫該死的奴才，竟敢這麼折辱太子殿下，你們……”
話音未落，就聽得牢頭嗬嗬一笑，冷聲道，“什麼太子殿下，莫姑娘，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宮裏的規矩應該不要我來提醒你了吧？天都變了，他是什麼狗屁太子？姑娘小心禍從口出！”
莫姑娘舌頭一結，麵色漲的通紅，卻也不敢反駁，伸手過去想要攙扶江城，還未觸及，就聽得牢頭在後麵冷哼道。
“當今聖上旨意，江王爺此番出獄，必須憑借自己力量走到皇城之外，期間不可解鐐銬，不可換衣衫，不許任何人幫助。如有人抗旨不尊，必受嚴懲！”
莫姑娘聞言再也忍將不住，淚水自雙眼中泊泊而出，雙唇顫抖道，“太過分了，你們這也太過分了。”
“莫姑娘慎言！”
身後圍觀眾人之中，突然有一聲冷哼出來。
莫姑娘扭頭，隻見圍觀眾人一陣騷亂，一魁梧少將，如同身披金甲，緩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麵前江城二人，神情淡漠。
“爾等本是十惡不赦的罪行，聖上宅心仁厚，憐你二人孤寡，這才特批你二人結伴，且還予以封地，你等若是還不知足，在此大放厥詞，小心指虎長劍無情！”
莫姑娘見此越發憤怒，看著來人冷笑連連，說道，“韓指虎！若不是殿下當年一飯之恩，你能有今時今日！？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恩情？先帝昏聵，惹得人神共憤，我那不過是虛與委蛇！
早在三月之前，我韓指虎就已經同罪帝斷絕一切關係！莫姑娘若是還胡言亂語，休要怪指虎不顧當年情分！”
話音落地，隻聽韓指虎一聲冷哼，身旁劍氣呼嘯之間，竟是於虛空之中，凝出了五道真氣劍芒。
劍芒之上殺機吞吐，眼下不過剛剛出現，眾人就齊齊打了個冷戰，如墮冰窖。
“韓指虎，你……”
莫姑娘張口，還想再說什麼，到這話到嘴邊，卻是被人伸手，一把攔住。
“夠了，莫姐姐，別說了。”
莫姑娘渾身一顫，聞言扭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沉著而又冷靜的雙眼。
“我會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皇城的。”
“殿下！”
莫姑娘看著江城這模樣又悲又喜。
悲是沒有想到江城這輩子竟會受到此等折辱，喜得則是連番屈辱，竟是沒有壓垮江城，反倒磨礪了他的性格。
韓指虎見此，眼底也閃過了一抹異色，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大手一招，飛劍開路，遙指出城的朱雀大道，張口說道。
“奉燕帝旨意，送江殿下出城。”
“哦……那有勞了。”
江城邁步往前，背部挺直，雖是遍體鱗傷，但卻是給人感覺傲骨錚錚。
順著整個大乾王朝最為繁華的朱雀大道緩緩前行，莫姑娘滿頭銀發，牽著馬緩緩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