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和李定國陰沉地坐船回了南京,期間,雨一直下個不停,可能是老天也可惜朱聿鍵撒手人寰。
朱聿鍵的妻子早早地在南京城門前等候,她一定是不知道朱聿鍵的死訊。
朱聿鍵的妻子,抓住朱慈烺道:“陛下,朱聿鍵呢?”
朱慈烺拿出朱聿鍵的純鈞劍,淡淡道:“大明唐王朱聿鍵,為掩護朱慈烺與李定國撤退,和清軍以命相搏,不幸被砍下頭顱,壯烈犧牲!他的後人朱琳源,繼承唐王之位。”
朱慈烺看著朱聿鍵的妻子,道:“您的夫君,他是大明的英雄,朕將給予他衣冠塚,以祭他的英勇亡魂。”
朱聿鍵的妻子哭道:“我知道他是大英雄,我知道...”
朱慈烺突然想到曆史上朱聿鍵的兒子出生兩個月早夭,於是道:“李定國,朱琳源兩個月的時候,一定要守著他,藥品需要時刻備著,這孩子命犯早夭,隻能逆天改命了。”
李定國道:“屬下明白!”
朱慈烺回到了宮殿中,梁綾薇端茶道:“相公,您還記得您出征之前對奴婢的約定嗎?”
朱慈烺道:“朕知道,不過,要緩一緩了。”
梁綾薇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隻有一秒。
朱慈烺說罷,隻在聖旨上寫下八個字,“廢除賤籍,編入正戶。”
曾經朱聿鍵給他說起過這個事情,但朱慈烺沒有重視,現在朱慈烺再也見不到朱聿健了,他無法拒絕朱聿健生前的要求。
“朱聿鍵叔父,幫我拿批文件過來!”朱慈烺這麼說道。
朱慈烺突然冷笑了一下,道:“以前都是叔父幫我拿的,沒想到啊!”
朱慈烺走出故宮的大門,仰望著南京城的天空,不自覺地流淚了。
朱慈烺不願讓人看到,擦了擦淚,言:“對不起,皇叔父,如果當時我不魯莽上前,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朱慈烺又回到宮中,撫著古箏,慢慢唱道:“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長江以北,洛陽城中。
多爾袞正在喝著酒。
“殿...殿下,小皇帝從港口乘船倉皇逃離,屬下未能追及...”
潘迅支支吾吾地述道。
多爾袞笑了笑,把酒杯往地上一砸,喊:“你們這些廢物,幾千人追兩個亡國奴都追不到,你們有什麼鬼用??”
多爾袞往往笑裏藏刀,潘迅緊張了起來,言:“不是,殿下,他們雖是亡國奴,但實力不可小覷,朱慈烺的武動早就升入六重天,而李定國則是九重天乃至十重天,而軍隊中的將士打了幾場勝仗就驕傲自滿了..”
“放肆!”潘迅話還沒說完,多爾袞就站起來,道:“孤的軍隊乃是你一小小千夫長可以質疑的??”
潘迅突然感受到了多爾袞的自大,道:“殿下,如果輕視南明的勢力,大清必亡!”
多爾袞惱羞成怒,拔出劍頂著潘迅的脖子道:“孤看你乃一介武官,這次便不罰你,下次如若再犯,斬立決!”
多爾袞是攝政王,是跟皇帝平起平坐的人,就算他殺了潘迅,又有誰知道呢?他大抵是領悟了南明不容小覷吧。
潘迅急忙退下。
落日晚霞,本是美景,卻又多了幾分鮮血,朱聿健的人頭被懸掛於洛陽城之上,之後還要被傳首到各個地方,這是莫大的恥辱。
朱聿健的臉上帶著笑容,但也隨著他頭顱的砍下而慢慢僵硬了,也許是對朱慈烺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而高興,也許是因為自己掩護了皇上撤離,亦或許是他認為自己死得其所...原因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在長江以南的朱慈烺,甚至整個南京城的百姓,都在為朱聿健哀悼...
朱聿健的死,為朱慈烺敲響了警鍾--不要魯莽行事,這是這個少年學到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