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場重要的對話
呈現眼前的是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按說就是什麼都沒呈現。但是,你卻不能說什麼都沒有。因為它似在流動,在擴張,無限地擴張。任何意念都無法涵蓋的一種擴張。
而且漸漸變厚,變大,浩瀚無際。無論長寬高,還是其他……層麵漸次呈現,如魚鱗,如羽毛,數量之大,趨於無窮。那是一種無法理解,無法涵蓋的,無窮層麵的一種擴張,永無休止。
浩瀚似乎有了顏色——黑色,又似乎沒有。因為黑色泛起了光芒,黑色也有光?
黑暗裏麵有光流動,無休無止。那光自有永有,流向無窮。
浩瀚無際地流動。
沒有任何的式樣。沒有任何的變化。突然,黑暗起了漣漪,是光在變化。於是有了時間,空間也被分隔開來。
按照光的意思,宇宙出來了。規則被建立。光感覺充實,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萬物種種於是產生。其中最智慧的種類,光稱之為人。人稱光為永,並進行膜拜。
然而在光中,卻很不巧,其實也是刻意,說是刻意,更不如說是一種被允許。有一絲分離出來,運行在廣袤無垠的灰色暗麵上,那裏不屬於宇宙,卻又貼近宇宙……
隻是樣式有了變化,姿態漸漸多起來。它在肆意地“玩耍”,並癡迷於此……
永叫它做靈。
就是人類後來所稱呼的邪靈。對此起初它還頗有微詞:
什麼邪啊,那麼難聽!人家不就是一麵鏡子照出來你們人類的另一麵了嗎?
時間久了,它也就習以為常,不說什麼了。
到萬千世界建立,萬物各就其位,按照規律生死成長,並對永進行膜拜的時候……靈厭倦了那種百無聊賴的遊戲……
“我不過是比你貪玩了幾天,想法晚了一些,你會的我也都會。你享受萬方膜拜,為神為聖。我卻什麼都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不服!不甘!……”“怎麼?你……”
“哼,依我看,你的創設也並不完美……”靈冷冷道。聲音尖細陰柔。
“並不完美?你說。”“嗯,你看你的那些人類,還有其他萬物,都不擇手段,熱衷於消耗掠奪靈氣,進行各種很低檔的修煉,可是帶來了什麼?他們快樂嗎?又給其他人帶去了什麼?”(責備不是正能量?)
“哦,你認為要怎樣才算是好?”永笑笑。
“讓我來建設,但是你就不要參與了!”“是麼?可是這規則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它一旦建立,就有了必須被尊重的屬性。就是我也不能隨意去踐踏,去毀壞!”
“你就不要那麼故做莊嚴了!我哪一方麵次於你?卻被你搶先了一切?如果讓我創造,我也會象你一樣為神為聖!說不定比你還強!到那時在一邊說怪話的就是你而不是我了。”
“哦?”
“你也知道!如果任憑我的鬱悶生長……那個,結果會怎樣!”
“你在發出威脅?”(永大笑。象是大人在對待一個半大不小卻自以為是的孩子)
“故作高深!我是那種不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嗎?!我,哼!……”
“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我要和你賭一局!”“賭一局?賭什麼?”
“就拿你這萬千世界做賭注,誰贏了誰就擁有它!你放心,我不會使氣的。我會好好去做。這可以吧?”“你這是什麼賭局?我本來就擁有它的一切,輸贏於我又有什麼意義?”永道。
“嗯,倒也是……”靈的語氣低落下來。
“靈,不要那麼焦慮好不好?想好了再說。你至少要拿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條件才可以吧?”
“那好,如果你贏了,你可以任意處置我!這總行了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就這樣,我反正是……唉!……”它重重歎口氣。語聲裏竟突然有了感傷的意味。
“好吧,可以。但是,這萬千世界畢竟裏麵內容很多了,無論仙凡妖魔萬物都生活存在了如許年,也都不容易!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賭吧。難道我們就不應該給他們留出一定的緩衝時間來?”“你說!”
“這樣,我們將賭局分解為三步。上一步勝出,你才有資格進行下一步。直到三步賭完!”
“三局兩勝?”“不,其實是一個局,隻是分為三步。第一步是征服啟動。達到某個條件征服之路開始。第二步:必須完整征服一個星球,才可以開啟征服宇宙之路。第三步是你進行宇宙征服,勝利則擁有宇宙。我認輸,不再繼續爭鬥。你若敗了必須接受我的製裁。”
“還有,作為限製,我們雙方本體都不可以進入世界的任意時空,但是靈念可以,這是底線。你明白嗎?”永道。靈點頭:“這何須說?你的靈念也不可幫助人類和萬物。”
“嗯……好。”永點頭。“那,第一步的條件由誰來設?……”靈問。
“讓你來吧。”永道。
沉默,良久的沉默。第一步可是很關鍵,他怎麼會讓我?難道……
“好吧!我同意!”……
“問題想好了嗎?”“想好了!我的問題是……”
靈思想起來。它想到了金球,上麵有個大寶山。那是無數妖靈凝結成的妖界重寶,周圍數千裏都是妖氣遮天。加之金球靈氣稀缺,無有修仙力量與之抗衡,人類思想已經嚴重受到妖邪影響……
“以金球整個大寶山為範圍,賭大寶山在萬年之內不會有一個善良的人到來。如果果真如此,我就啟動征服之路!”靈淡淡道。同時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異的笑。
它之所以笑,是因為它在為自己能想到如此完美的一個設定而滿足。大寶山別說一萬年不會來一個真誠的善良者,就是十萬年,會麼?
這幾乎就不能稱之為賭局了。
“可以。”永徐徐點頭。啊,他答應了?他怎麼點頭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