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屋前,她便一眼望見了於慶挑著尿罐子往自己家的菜地裏“呼扇呼扇”地走著。
“於慶大哥,你去菜地呀?”天成娘笑著,主動跟於慶搭訕道:“俺這正想上你家找你哩。”
於慶一看是天成娘,放下鉤擔挑子便走了過來,嬉皮笑臉地問:“天都昏黑了,找俺有啥好事?是不是於自海沒在家,你想癢癢啦?”
天成娘和於慶是平輩的,平常大夥在一起時也經常開開葷玩笑。
“於慶大哥,俺找你真有正事。”天成娘沒有在意他的葷笑話,有些為難地說。
“啥正事啊?”於慶板起臉來,壓低著嗓門問。
天成娘一五一十地把前前後後的經過都給於慶說了。於慶故作驚訝並有些為難地說:“兄弟媳婦呀,這事咋不早說呢?今上午我都把紮草人子的事在會上說了,你說叫我咋辦呢?”他抱著兩個胳膊,在地上轉著圈兒。
天成娘哭著說:“於慶大哥,你是隊長,啥事還不是你說了算?俺倆小孩都還小,東一咒西一咒的,萬一有個好歹,俺這做娘的還咋活呢?”
天成娘又嚶嚶地哭起來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天都黑透了,回去明天再說吧。”於慶看著她傷心痛苦的樣子,就沒再說嚇唬的話了,兩個眼閃動著邪惡的淫光說:“我要是幫你這個忙,你該怎麼樣謝我?”
天成娘擦著眼淚說:“你說咋謝都行,要我給你下跪都行。”說著,她馬上準備下跪。於慶一把拉住了,說:“算了算了。你讓我想想辦法,明天咋給社員們解釋。”
“於慶大哥,俺們全家人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以後等天成他爹回來了,一定請你喝兩盅。”天成娘的心裏像一塊石頭落了地一樣輕鬆起來,對於慶答應幫忙的事感激涕零得詞不達意了。
果然,第二天,生產隊裏沒有紮“草人子”,第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提這件事了。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中午,天成娘吃完飯,正在廚房裏洗碗刷鍋,於慶提著幾個大白蘿卜走了進來。天成娘一看是於慶,急忙走出來了。
“是於慶大哥啊,你怎麼有空過來了?”說著,天成娘忙迎他往堂屋裏坐。
“我從菜地裏回來,順便串個門。”於慶拎著白蘿卜放在屋門口說:“弟媳婦,你看俺家的蘿卜大不大?”
“哎喲,這真夠大的,你看多水靈!”天成娘從地上拎起白蘿卜,端詳著,恭維著於慶。
於慶滿臉的興奮。
“你們的小孩呢?”於慶環視了一下,關心的問。
“大兒子去鎮上讀高中了,住在學校,到星期六才回來一次;二兒子一丟飯碗就去上學了。”天成娘一邊嘮叨著一邊拿著白瓷碗給於慶倒水喝。
於慶坐板凳上,眼睛上下打量著忙來忙去的天成娘。
天成娘也坐在了他對麵的板凳上,說:“於大哥,俺真不知道咋感謝你才好。上回那個事多虧你幫忙。”
於慶直勾勾地望著麵前的女人,貪婪的笑容裏埋藏著陰險。
“兄弟媳婦,你說你該咋謝我呀?”於慶說。
“謝謝,真謝謝你啦於慶大哥。”天成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表達由衷的感謝。
“兄弟媳婦,我就直說吧。你要是真想謝我,那就趁小孩都沒在家,咱倆睡一覺吧。”說著,於慶向天成娘這邊走過來。
天成娘一下子臉色嚇得焦黃,連忙說:“於慶大哥,你是俺孩子他爹的大哥,也是俺的大哥,你,千萬使不得!”
“自海又沒在家,怕啥,就這一回!”於慶兩手把門合上,撲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抱到了東屋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