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舒心來說,最近上班其實是多姿多彩,有趣的事情接踵而至。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出了,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女人來公司撕心裂肺的吼。
本來以為今天會和往常一樣的情況一樣,門外雷聲大作而門內靜如禪參,他們這些助理無非就是看看戲,看看那些香色女人低吟哭訴,然後扯著他們訴說這個人如何如何的玩弄他們的感情雲雲等等,可是今天的這出戲注定了與眾不同。
首先女主角咒罵二十分鍾,用塗著如血大紅色的指甲油的食指指著緊閉的大門,期間右手不斷抖動,仿若得了一個癲癇而垂死掙紮的離婚女人。可是這中氣明顯的很足,甚至語調還在不停上升,舒心盯著她塗著玫瑰紅口紅的嘴唇不由自主的想:看來她確實是很喜歡紅色。身材目測也很不錯,一條火紅的紅裙穿的火辣辣的,前凸後翹看得她很是羨慕。隻是臉上的粉塗的太厚,兩條眉毛一蹙,中間的好像鼓起了一座白粉樣的小山丘似的,這食指抖動連帶著粉散落在空中,風一吹,消散不見。舒心站得最近,連忙用袖口捂住鼻子,防止這東西吸進自己的鼻子裏麵,看戲要看的好,可也不能白白吸進這麼多化學用品啊。
該數數今天這個女人可以堅持多長時間了,記得前天的女人罵罵咧咧了20分鍾,如果不是在大家圍觀之下舒心絕對相信她能夠堅持的更長一些時間,女人的實力可不能小看了。但是昨天的女人實力要更強一些了,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下硬是罵到了被保安請出去的程度。看來門內的那位真了不起,招來的一個個絕非泛泛之輩。
舒心聽著這個女人間歇不斷並且到目前為止用詞沒有重複過的話,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她是絕對幹不出這種事情的,她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臉皮的。
她端了一杯水,輕輕的啄著,在氤氳的熱氣中揉了揉臉部僵硬的肌肉。昨天跟著跑業務,掛著非常專業的微笑,搞得跟打了肉毒杆菌一樣,皮笑肉不笑的保持了個把小時。現在自己連真正的笑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了,那種真誠的笑容被機械化的標準所替代了。
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舒心抬眸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是嚇了一大跳。這前幾天緊閉的大門,這會到是打開了,他的上司——容奈,懶洋洋地靠著門,性感的嘴唇不耐煩的撇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極度不耐煩的氣息。
“你……”眉毛高挑,手指著舒心。“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有不是公司的人在這大吵大鬧?”墨黑的眸子有著很大的怒氣。舒心喝水的杯子一抖,灑了兩滴在自己的套裝上。這是什麼情況?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事情好像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吧,他惹得桃花債現在反倒來問她?這還奇怪了。不過,舒心是不敢這麼直話直說的,這位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除非她是想卷鋪蓋走人了。“容總”舒心假裝聽不懂,“您讓我解釋什麼啊?”
這邊,紅裙子的女人一看見容奈從辦公司裏麵出來了之後,立馬神色一變,熱情洋溢的走上前去,親熱的挽著容奈的胳膊,嬌滴滴的聲音喊著:“容容,你怎麼能說人家是外人呢?”聽到這,舒心微微吸氣,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全部起來了,但是還是要忍住要嘔吐的衝動,這一幕看得她目瞪口呆,想著川劇的變臉速度也沒有這麼快啊。更有厲害的在後麵,這容奈一聽這話,臉色極其有風度的一變,笑的是春風得意。摟著女人的細腰往辦公司裏麵一帶,走之前還不忘記再給舒心吩咐一句,“你,給我在外麵看著,不要讓外人進來了,我要和這位小姐談談公事。”
舒心眼睛一眨,笑笑回答道,“好的,沒問題容總。”外人這個詞的意思很廣泛。
作為容奈的高級特助,需要的是絕對的服從,就是說,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什麼樣的環境下,你都需要很有效率的完成上司交給你的任務。並且不管這個任務是有多麼難以完成,你都必須完成,不管你肚子裏有多少好奇因子,你都要完成。這就是你這個職位要完成的任務,雖說容奈具有著明顯的資本家的風範——剝削,對待員工毫無人道,可是舒心還是願意呆在居仁,願意承受容奈各種各樣的壓榨。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因為居仁給的工資十分豐厚,各種獎金加起來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數字。另一個就是她的私人原因了。
“舒心,你看到那個女人身上的今天穿的裙子沒有,那是香奈兒的新款啊,巴黎時裝周上剛剛走完t台的款啊。”怪不得舒心看著那條裙子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