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看著我說“在想什麼?笑得這麼淫蕩?”
我故意裝作壞壞的挑著眉毛靠近她“嗯?你猜呢?”
她馬上躲開了,跳了起來“別鬧!說正事。”
我好笑的看著她,“你能有什麼正事?又想讓我陪你去哪裏啊?”
她表情嚴肅的說“去葬禮。”
我笑容僵在臉上“誰?”
“華總。”
這兩字的分量從來沒有這麼沉重過。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怎,怎麼可能?”
“你還在昏迷的時候,子彈打過來的,說是心肌梗塞,一口氣沒上來,就…”
我抬起左手揉了揉額頭來掩蓋我的傷心的臉“葬禮,什麼時候?”
“後天。”
這天的雨下的不大不小,卻淅瀝瀝的不停。
我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街道,想起了那些回憶,那個狡黠的可愛的慈祥的卻又滿腹陰謀的老人,就這樣離開了。
我想到了再風光的人,也不過隻是路過人間而已,感慨良多。
下了車牽著薇兒,後麵的小弟亦步亦趨的跟著,舉著傘怕淋濕了我們。
“哥!”久違的聲音,我一抬頭看見了“親人”——曉洛。
她快步向我走來,抱著我的腰,靠在我的懷裏,幾乎是哭著說“這麼久,你去哪了?”
“我…”還沒解釋完,
她便生氣的捶打我的肩膀“不聯係他們也就罷了,連我這個妹妹你也不要了嗎?我討厭你!”
我悶哼一聲,曉洛的捶打牽扯到了傷口。
薇兒不再旁觀“曉洛是吧,你再打,你這個哥哥就要殘廢了。”
曉洛突然停手,檢查著我的身體“怎麼了?傷還沒好嗎?”
我搖了搖頭,摸摸她的頭“沒事,沒事,早就好了,薇兒她在嚇唬你。”
曉洛調皮的瞪了一眼薇兒,薇兒生氣的看著我“哼,捶死了,活該!!”
這個場麵讓我想到了都市的婆媳劇之妯娌大戰,我猛地後脊骨發涼,拉了下薇兒。
“才幾天不見,瘦的像猴崽子。”這是子彈,哦,不,是真正的“華子俊”見到我這個假的“華子俊”說的第一句話。
我看向他“那天,謝謝你能來。”
他搖了搖頭說“如果不去,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我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麵前的墓碑,麵前的是一個神奇的老人,輕而易舉的改變了我們每一個人的人生。
“你回來了。”又一個聲音,似乎是問句又是肯定句。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就聽出來那是舒心。
舒心的出現我還是有點小驚訝的,不過想到被拋棄的我都會出現在這裏,那舒心的出現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雨似乎停了,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拂麵而來還帶著一種熟悉的香味,我下意識回頭,“子瑤?”
看著子珅一直在安慰著她,看著她哭的紅腫的雙眼,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本就擁擠的墓地站滿了這麼多的人,讓我的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抻著脖子掃了掃四周,總隱隱約約的覺得少了些什麼。
剛想問,有個小弟快速的走過來,附在我耳邊說“那個叛徒找到了。”
我點點頭,握緊了薇兒的手,葬禮已經接近尾聲,沒有實際血緣關係的我們就先撤離了。
幾個人走在窄小的路上,與路人擦肩而過,在車門關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了記憶中永遠不可能抹去的,任何人無法替代的女人——冷愛。
在我還沒有完全看清那曾經刻到骨子裏的女人的臉時,車子已經開動了,明明隻是緩緩地行駛,卻因為我的心,讓我覺得這車正以飛一般的速度逃離。
“我,還能見她麼?”我沮喪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