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旺名字挺俗的,能有上億身價,本就是果決之人,認識這兩天,對這張亞輝是挺厭惡的,多拿出二十萬來,相信他能辦好。
事實也如他所想,一聽加了二十萬,張亞輝也不害怕了,兩眼都在閃光,忙不迭的笑道:“叔你等著,我馬上打電話,實在不行把我爸媽也叫來!”
保證過後,看一眼棺材,他畢竟是嚇住了,慌忙擠出人圈去打電話了。
“喂,大哥,大哥你別生氣啊,別掛別掛!三詐屍了,你快來啊!就在齊家莊村北邊,從縣城來就看到了。”
本想低聲下氣的將大哥請來,哪想著大哥在電話裏直接翻臉,張亞輝隻能用激將法坦白直說了。
齊家莊和張樓村,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靠近臨縣的旮旯裏,相距足足四十裏,隻十幾分鍾,就聽遠處那公路上傳來刺耳的摩托車咆哮聲,張家大哥張長義來了。
見摩托車從剛收完麥子,玉米苗隻十幾公分的田地裏穿田過埂的殺來,張亞輝早早的迎了上去。
“大哥!”
張長義飛快停好摩托車,眼一瞪問道:“怎麼回事?”
“原本好好的,都拜了天地了也沒動靜,就走到這個位置,抬棺的說是裏麵有動靜,扔了棺材全跑開了,齊家請的先生說是老三有未了的心願,讓我圓佑圓佑,我也說了,關鍵沒用啊,隻好給大哥打電話了。”張亞輝簡單說了一遍。
“還不是你見錢眼開!把你賣了倒插門埋入人家祖墳你願意啊?小白拉你去墊背也是你活該!”張長義氣憤道。
張亞輝抱怨道:“你結婚了孩子都有了,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可沒媳婦呢,二十四了還沒個眉目,你看村裏多少二十多的光棍了,這可是爸媽都同意的!”
“啪!”
張長義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耳光打完,指著張亞輝恨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整天好吃懶做,你說你高中畢業這七八年掙了多少錢?你有臉說嗎?沒掙錢不說,還花了家裏好幾萬了,你要是好好的,我也能給你湊個十萬給你張羅婚事,你看看你呢?淨想著歪門邪道,連親弟弟的屍骨都賣了,不是親兄弟,我早打死你個混賬東西了!”
見大哥越說越生氣,張亞輝也是害怕五十萬打水漂了,撲通一下就跪下了,還伸手在自己臉上連抽幾個嘴巴子,好歹擠下幾滴眼淚哭著說道:“大哥,我千錯萬錯,現在老三都死了,你也看在小白的份上,送他早點下葬啊,在這放著也不是事兒啊,人家親家那邊都等著圓墳呢。”
張長義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這廢物弟弟,再想想自己可憐的小弟,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沮喪的說道:“拿了錢之後你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看到你,就當沒你這個弟弟了!”
說罷越過張亞輝,走過人群來到棺材前,一下就跪在地上,靠在棺材上拍打道:“三啊!哥對不起你,連你的屍骨也沒保住,你要是不樂意,哥這就把你抬回去,你要是願意為你二哥這個混賬掙個彩禮錢,你就安心的去吧,咱爸咱媽也不然容易啊!”
二十分鍾小半個小時的時間,棺材又密封的極好,張小白感覺自己就像離開水的魚,就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喉嚨,呼吸越來越困難,更別提叫喊了。
拍打棺木也早已有氣無力,生命在飛快流逝,也不知是幻覺還是記憶,腦子無比混亂,反正一隻腳已經踏上鬼門關的門檻了。
外麵的拍打聲與裏麵又不相同,外麵的就像打鼓,在張小白聽來異常是清晰,前幾下隻覺詫異,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轉眼就化作驚喜,哪怕近乎窒息,也慌忙開口叫喊。
“我還沒死呢!救命啊!外麵有人嗎,救命啊!”
“咚咚咚!!!”
近在咫尺的拍打,連續而有力,張長義心中的苦痛就別提了,腦袋靠在棺材上,哭的昏天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