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呈抬手,指了指寬大書案後,那麵繪製在牆壁上的圖案問到。“那是什麼?”
陳菲和安妮的目光都順著他的手勢望去。
“那是總裁親手繪製的蜂鳥。”安妮微微笑著回答到,在看向陳菲的眼神中有著一抹一閃而過的光芒。一個月前,陳菲出事,是她從城南工地上把她送到醫院去的,她當然知道陳菲失憶的事情。隻是這件事情,魏家和陳家達成了統一的共識,不對外宣布。所以,整個芳鬱國際,除了她以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陳菲請病假的真相。
“你畫的?”魏呈挑眉看向陳菲。“我不知道你會畫畫。”
他從來不知,自己的妻子還有這樣的才藝。那副蜂鳥圖畫得活靈活現的,圖形與整麵牆融為一體,似抽象,又似寫實的畫風,讓它看起來像是正撲閃著翅膀忙碌於花叢之間一般。
她輕哼一聲。“原來不止是我對你感到陌生,你對我也不見得有多熟悉。”
安妮看著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輕咳了一聲。“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關上大門之前,還不忘給陳菲揶揄的一眼。
偌大的空間裏,一時隻剩下兩個人。
他無聲看著她,對剛剛那句說話,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她一再強調她的失憶,他會很自然的把她的這句話理解成怨懟吧。
婚姻三年,他有大把的時間去了解她,可是他卻選擇了忽略。雖然她從未抱怨過,可是此刻,麵對失憶的她,對於她的這一說法,他又能反駁什麼呢。確實,他們是互相都不了解,可是這樣的狀態,不是從遞交婚約的那一天開始的,而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就開始了。各取所需,是他一開始對婚姻的定義,他心裏也有一個梗,這些年,在想到她是自己的妻子前,他耳邊總會回放結婚那日,他在新娘化妝室外偷聽到的她和魏顯的那一段談話。
他不該對她感到抱歉,即使沒有讓她在婚姻裏獲得幸福,可是那就是他們開始選擇這條路時已經知道的,不是嗎?
“不互相了解的夫妻往往能走到最後,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因為不了解而走在一起,因為了解而分手。”
她聽了他這句話,怵在當場。
“我以為,婚姻走到盡頭與了不了解沒有太多的關係,是兩個人之間再無愛戀了,才會選擇放手。”
他深深看著她。直到她在他的注視裏別開眼去。
目光從她的臉上,轉到牆上的那幅畫。“蜂鳥。。。據說是這世上唯一能倒退飛行的鳥類。。。”他又低聲說了一句。“往後看的人,往往是對過往有遺憾的人。菲菲,當時你畫這幅畫在這裏的心態是什麼?你又在後悔什麼事情?”
陳菲心頭一顫,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她慌忙別過眼去。
“我怎麼會知道!我早說過,我都忘了。”她的聲音有些急促。
“可怕的蝸牛病。”他突然深深歎息到。
“什麼意思?”她緊張的問。
他卻隻是但笑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