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也有梅花,很高很臃腫的那種梅花――當然,也是那種隻在冬天裏才綻放的梅花。
但南國的冬天不會下雪,哪怕是在數九寒天,在這個世界裏也尋不到一絲半片的雪花,所以,南國的梅花雖然也會怒放,但充其量也隻是在那稍嫌冰涼的空氣中瑟瑟發抖而已,再也沒有了“歲寒四友”的那種傲有風骨。
可是,盡管如此,南國的人們卻依然會讚美它。雖然,南國的人們大多數並沒有見過北方那種在“紛飛大雪”中笑展紅妝的臘梅,也從未曾領略過真正寒梅的那種高傲不不羈,但他們卻知道,梅花能傲雪,能在冬天裏盛開,這一點已經足夠――已經足夠他們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對梅花去讚美,去驚羨。
有時,世界真的是很小的――從夢吉一踏上這輛公交車,他便深刻地感到了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他從來沒有想過世上真會有如此的巧合,更從未想過自己與心蘭的重遇會是在公交車上。
所以,當他不經意地發現身旁站著的人正是那個令他刻骨難忘的小琪時,他變整個人都呆住了。
當然,心蘭也呆在了那裏。
今天的心蘭比兩年前明顯瘦了許多,但卻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撫媚,那頭柔柔的長發依然輕輕地披在肩上,那如水的雙眼,依然帶著當年分別時的憂傷――一種淡淡的憂傷。
“真……巧”。心蘭說。
“恩,好久不見了。”夢吉努力的笑了笑,他還沒有從巧遇的驚愕中清醒過來
“現在……過得還好吧?”心蘭靜靜地望著古楓,“你比當年畢業時瘦了許多。”
“嗬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現在的我,能吃能睡,卻反而比學生時更瘦了,你呢?你現在過得怎樣?”
“還好了,畢業之後便一直留在廣州,日子也倒充實。”心蘭邊說邊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並順勢低下頭,怔怔地望著地麵。
心蘭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反正,她是不敢再看夢吉的臉了。因為,這張熟悉的臉給了她太多的牽掛,盡管自從畢業後就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但她知道自己依然每天都在想著他。甚至,有時在午夜裏夢醒,都仿佛感受到四周的空氣裏充滿了夢吉的味道,偶爾遇到自己孤獨落漠時,隻要去想一想當年與夢吉相處的日子,心裏都會甜絲絲地快樂起來。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有機會再見夢吉的,所以在她自己的腦海中,早已經不知道構想了多少個與夢吉重逢的場麵。甚至,她還想好了自己在夢吉與別人的婚禮上重見時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