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來隨你,想好了,想要為姐姐報仇,隻有這一條路,在這裏教一輩子書,你也不可能靠近你老哥一絲一毫,要知道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白魔導士!”被人差點踹上一腳,金發青年也不著惱,仍然麵帶微笑,“愛哭鬼,十五年前我就發過誓,我永遠會守護姐姐,這次考試,隻是我的跳板。”
金發青年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麵帶笑意,但是眼睛當中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緊握右拳砸向麵前的黑發青年,“啪”黑發青年並沒有還手,甚至沒有躲避的意思,這一拳狠狠打在黑發青年的臉頰之上,將他打的一個趔趄,後退一步,跌落到椅子上麵。
金發青年仍舊是笑嘻嘻的,他向黑衣青年伸出右手,“別猶豫了,不能向前,就算活著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分別!你就算窩在老頭子這裏教書幾十年,窩窩囊囊的死去,那時候有什麼臉麵見姐姐,難道你告訴她我聽了你的話,放下仇恨,和死人一樣活了這麼多年,現在來見你了麼?我不要!我就算死在為姐姐報仇的路上,我也可以挺起胸膛笑著去見她!”
黑發青年冷哼一聲,向金發青年伸出右手,借他的力站了起來,“我和安歧在那裏等你,你去和老頭子說一聲。”說完,金發青年轉過身就要離開,黑發青年向後一仰,躲開那束討厭的馬尾巴金發,“愛哭鬼,不要太久!”說完,金發青年踩著木屐,“咯咯”的離去了。
校長辦公室門口,黑發青年閉著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敲響了大門,“噔噔噔”不緊不慢的三聲響,“老頭子,我是拉斐爾。”黑發青年停頓片刻,再次說道:“我可以進來麼?”
門開了,但是卻沒有看到開門的人,拉斐爾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邁進了大門。
這是一間老舊的辦公室,說它老舊,隻是在說它的陳設和布置,天花板和牆壁都刷的粉白粉白,裝飾著簇新的油畫,牆上還有很多幼稚的塗鴉,在窗戶前放著一張巨大的老舊辦公桌,桌上亂七八糟,都是各種文件和檔案,一個古樸的木書櫥,裏麵堆滿了各種相框,相框上都是孩童的照片。
雖然是白天,厚厚的窗簾卻拉著,屋裏很昏暗,沒有點燈,隻有一根粗大的牛油蠟燭在燃燒,發出刺鼻的味道,地上鋪著不知道什麼魔獸的毛皮製成的地毯,已經被踩的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屋裏空無一人,隻有小隔間裏傳來零星的打鐵聲。
拉斐爾輕咳了一聲,抿了抿嘴唇,站在原地一聲不吭,一張椅子無聲的漂浮起來,滑到他的麵前,拉斐爾咂咂嘴,坐了下來。
隔壁的隔間裏,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過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緊接著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想好了麼?”
隔間的門簾一開,走出一個老者,他穿著灰色的教士長袍,長滿了皺紋的長臉,臉上布滿了老人斑,鼻梁上夾著一副沒有鏡腿的眼鏡,眼眶深邃,棕色的眼眸清澈透底,仿佛不帶一點塵埃,眉毛和胡子全都是白色的,長長的卷曲起來,頭上戴著一頂尖尖的帽子,手很大,很粗糙,左手拄著一根曲裏拐彎的木質拐杖,右手拎著一隻鋼鐵製成的義肢。
拉斐爾抿緊了嘴唇,堅定的點了點頭。看到他這個動作,老者輕歎一聲,走到拉斐爾的麵前,放開了左手拄著的拐杖,奇怪的是,拐杖不需要任何助力竟然直直的立在那裏,“十年前,我也問過蒂雅,她的神情和你現在一模一樣。”老者撫摸著拉斐爾的臉頰,臉上全是落寞。
拉斐爾從椅子上站起來,單膝跪在老者麵前,從自己臉上拿下老者布滿了老人斑粗糙的大手,親吻了一下老者的手背,“老頭子,我有我要守護的東西。”
老者點點頭,看著眼前跪著的青年,目光仿佛穿越了時間,看到了無數個同樣跪在自己麵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