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依依說完後反問道,霞霞,我問你,媽媽這一段話是不是白說了?
媽,我聽著呢。盧霞說,我腦筋沒那麼笨。其實剛才的話隻是說說而已。可以說從南寧到玉市再到桂中,誰都有體會。就是對那間房不予放棄的表達,媽媽也是一次比一次精確。比如剛才說的黨和政府如此厚待你,你卻不厚待房就表達得很充分。為此盧霞再強調說,真的,媽,可能你自己也十分明白,若沒有那張賣契和那個潘多拉魔怪的惡奴像“逼上梁山”那樣逼著你,你就不會將自己的潛能發挖出來。在智慧上也不可能獲得成倍的提高,表達也不可能越來越豐富越精確並獲得公允並更加體現“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真理。我相信老勝和那間房會獲得更多的支持者。最後還使自己的思想境界有所突破,以至提高到為江村的生態和人文環境考慮的高度,多棒呀!
這時盧霞還聯係到了傑克?倫敦的《生命之愛》。這不僅是一本很適合在病榻中閱讀的書。這也不僅是因為列寧的夫人在列寧彌留之際讀過,才顯示出書的價值。試想想那淘金人,在好幾天挨餓之後,先是吃水坑裏的水和小魚,後來隻靠吃苔蘚和地衣活著,活下來隻為了拚命地往前爬。因他的後頭有一頭狼。那時候他已無力與狼博鬥。但他不甘心被狼吃掉,因為那是一頭病狼,如果那是一頭有生命力的狼,被狼吃了也無憾。但落入一頭病狼的肚裏,就太殘酷了,太不甘了。他無論如何也得拚命往前爬。這就是傑克?倫敦《生命之愛》所能激發一個人對生的欲望。這是做人的偉大的欲望。
至此,盧霞突然覺得,現在還躺在病榻上的老先生,疾病沒有奪去他的生命,一則假訃告也無奈他何。任何的賭咒,包括那間牛腩粉店以免費吃牛腩粉企圖招攬更多人來賭咒也無濟於事。最後又出現老勝被“黑”了的事。老媽因此說,從出現假訃告起,說由你負責調查出一個結果來。今天又出現老勝被“黑”了的事,你能不能盡快給我一個明朗的答複。由此她想起老勝在醫院裏也沒有閑著。她在《南國早報》上見到了老先生撰寫的《住院紀事》。小何也說蘇老師一直不配合治療,可在她一再勸說下,蘇老師開始配合治療,一周前已能自理了。為此,她覺得老先生撰寫的《住院紀事》對平息老先生自己“黑”了自己的事太有幫助了。若將老先生的《住院紀事》放在老先生那部書末尾,一切賭咒,一切謠言,豈不是完完全全沒有了市場嗎?
可盧霞並不急於跟媽媽說。她還是跟母親說《生命之愛》的淘金人。她說,那個將死而亡的淘金人,曾在饑餓和勞累中昏死好幾次。可他總是在那頭狼舔他的臉時醒來。他明白那頭狼在試探他是否已死去。隻要他沒有死,那頭狼就不敢動他。他醒過來後又開始拚命地往前爬,他終於在地平線上看到了一片海以及停泊在海上的輪船,後來是輪船的水手發現救了他……
盧霞由此得到極大的啟發,她再一次像說“逼上梁山”那樣,將那張賣契和那個潘多拉魔怪的惡奴比做那頭病狼。若沒有那頭病狼,包括老勝以及她和她媽媽就不會有今天的智慧和意誌,甚至是謀劃和境界上的拓展。我們還得感謝那頭病狼。
天哪!是不是又得感謝那頭追淘金人的病狼?
不過,盧霞沒有將上述想法告訴母親。她感覺母親的那句話,黨和政府如此厚待你,你卻不厚待房。這個問題問很漂亮。她在自我感歎,我要是連這一點都不懂,我真的比不上那個在公園裏守軍火庫的孩子了……
盧霞這麼說內心卻異常快慰。據母親的上述表現,她知道母親把握大方向的能力是很強的。這就保證了她與老先生的談話不會找不到北。這豈不可放心。要是母親與老先生的談話中能引出第二部、第三部就是大大的ok!
這時母親問道,老勝的那本書最後定稿,決定用什麼書名?
盧霞笑笑說,原來是什麼名我不懂,現初步擬用《故園豆蔻謀》!
盧依依看自己的女兒的笑壞壞的便有很大懷疑於是問,丫頭,我覺得原來用《江村芭蕾》挺有詩意。你說的現初步擬用《故園豆蔻謀》我已早得知。不過,我要問,這是原老勝的小說掛在網上是叫《淑女之謀》吧?這《淑女之謀》中的“淑”是淑女的“淑”嗎?若不改《故園豆蔻謀》便覺無聊!
盧霞止住笑說,媽,你說得不錯。你得為《故園豆蔻謀》作些鋪路之事。你最好盡快建議這部書,一定要以老勝叔的《住院紀事》作為小說的結尾。這樣做很有意義,這樣誰要說老勝叔自己“黑”了自己,就不能成立豈不好?
盧依依沒作回答,隻是“嗯”的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盧霞於是再次敦促媽媽掛了電話後,就撥打老勝叔的手機,媽媽答應了。她因此感覺她與媽媽的談話很有成就感。這不僅是自己的成就,也是母親的成就,老先生的成就,或說是整個江村百姓的成就,是一項大成就……
五
盧依依按她與女兒的約定,掛了電話後就撥打老勝的手機。可她這次撥打老勝的手機情感很是複雜,一方麵她從女兒手裏得到的老勝的手機太陌生了。應該說她從來沒給這個手機掛過電話,因為她不與老勝聯係已不知有多少年了。另一方麵是說老勝不在了,但現在老勝又回來了。她很明確這次不會與老勝談那間房的事。她也不會談她最近曾去過蘇家大宅。當然她也不會涉及居者有其屋。這是蘇家上人的話題。唯一就是女兒所說的那句話,老勝叔今後是否還有寫作計劃?不過,這不是談文學嗎?她不想談這個話題。
不過,老賢秘書長說他修改了《逃離北上廣》,這是一個好話題。
盧依依越想越好笑,因為她從來未有過為打一個老勝的電話要花那麼些心思。以前跟老勝有永遠說不完的話題。老勝還說她是個話癆子。盧霞也說她成個銅牙鐵嘴的律師,就是遺傳了媽媽話癆子的基因。她怎麼就因要與老勝說什麼話難住了?她想到這裏好像立即變得豁然開朗,她撥通了老勝的手機。那邊老勝接聽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便問,喂,你說話呀,你是誰?
盧依依故意拖延著說,老勝,你猜。我就是不告訴你,我是誰……
哦,婕妤!我不會猜不著,隻要你在南寧,不打電話也懂得你在南寧……
盧依依笑道,老勝,我在南寧嗎?你看看來電顯示,看我在不在南寧?
哦,婕妤,好呀。你在桂林給我打電話。我謝謝您,總在關注著我……
老勝,我改名了,請不再叫我盧婕妤。我的名字已改為盧依依了……
哎喲喲!叫盧依依好呀!你知不知道,在將要解放全中國時,當大軍要進入廣西境,□□主席指示解放大軍在進入廣西時要注意“堅如鋼鐵,軟如楊柳”。你取名依依不僅好聽,楊柳依依是多麼的美麗!盧依依多美麗呀!你還應該記得你的出生地,江村美麗的風景,不僅是村後有青山,村前有江有橋,那是中國南方最典型的綠水青山的小橋流水人家。不過,江村的橋不是小橋,從江的寬廣就看出是大橋。所以,你不要隻在意鬆樹、竹林、荷花,在長塘一帶楊柳扶梳,長長的柳條迎風搖擺的美麗多姿,不會忘記吧……
盧依依聽到這裏,不由打了個激淩。她知道老勝已是多年沒有回鄉了。她是在最近回到了江村,而老勝所說的江村美景,在現實中已經不存在。那些小時候銘記於心的美麗風景,隻會出現在夢境裏。她不想將這些告訴老勝,可她倒是想起了女兒說的那一席話,隻要居者有其屋,就算已符合蘇家上人的本意。她想,說實在的老勝不會再回來住那間房,不僅是老勝不會住,說實在也不需要。是的,她一直強調的,一個孤兒沒房沒屋,黨和政府如此厚待你,你卻不厚待房,那間房的確值不了多少錢,可能對老勝也不是很必須。不過,隻要老勝將厚待房的心轉向關心家鄉的生態環境就會大不相同。她想到此,換了個話題說,老勝,別說這個了,隻有你一個人從我現在的名字聯係到楊柳依依。我倆就不說楊柳依依了。以後再找時間談江村美景吧。別讓盧霞這妮子胡亂猜。我問你,在自治區醫院我照顧你,能感覺到是我嗎?
唉!老勝長長歎了一口氣說,依依,在自治區醫院我是有些迷糊,可隻要一說,你就會了解我已感覺到了。你知道我這孤兒,跟你在小學讀書時,每天都喝紅茹粥。有一天用刀砍紅茹,我砍掉了半節無名指,後來傷口雖已愈合幾十年,剪指甲時還是有感覺的。別人幫我剪指甲。比如,那些護土就沒注意到我的無名指。你剪指甲的感覺就有所不同
,所以知道你來了……
好啦!我們不在這些事磨磨蹭蹭了,還是聊聊你今後的打算吧!在你的小說中你將故鄉寫得很美麗。我不能太留戀你在書中的描寫,還是談談今後打算吧。你就是以夢境的方式,再次在書中談如何再現故鄉美景也不錯!
不,依依!我兩人通電話,雖說一頭在南寧,一頭在桂林,可我感覺就像麵對麵,仿佛能看到你盧依依的麵容,也能知道對方怎麼想。他歎了口氣問,依依,這個江村,哪僅是我故鄉嗎?江村也是你的故鄉呀?你在江村出生,在江村長大,你對江村是有感情的。不過,我知道你愛江村,也愛江村的人。我聽老賢秘書長說了,我得感謝你,在我住院期間你做了很多事情。你還提出那間房等我出院再處理。這主意很好。另外,你看到江村填塘就提出挖塘。你還提出江村在舊村改造時可建成安納伯格莊園那樣的村莊。是的,安納伯格莊園隻占地200英畝(約0、81平方公裏)。從1953年到1966年就挖了11口塘。這莊園很重視生態和人文環境,那是加州大學教授昆西?瓊斯所設計。莊園有四、五十幅畢加索、梵高、安德魯?懷斯和莫奈的作品……
盧依依說,老勝,隻要江村挖塘。我有一筆錢,可以用你的名義投資。至於莊園有畢加索、梵高、安德魯?懷斯和莫奈的作品。我也能要到畢加索的作品,但中國人最喜歡國畫,你肯定知道廣西藝院有徐悲鴻紀念館。我們可用廣西本土的知名大畫家的作品,如陽太陽、劉宇一、黃獨峰、黃格勝,梁耀、楊大章、黃宗湖、黃宗海、黃宗池。這些名畫家的作品還是可以找到的。先不說你的先輩是廣西史誌名家(蘇宗經就是《廣西通誌輯要》的主編),你本人也是史誌行家。你不是說廣西藝術學院編院史請你指導嗎?對於學院的領導和教授,有哪一位你不認識?對上述畫家的畫就予以收藏得了……
至此,盧依依還說,我還可找到張大千的一部分作品。張大千與畢加索不是很有交情嗎?另外,徐悲鴻曾在廣西藝術學院任教,在該學院留有一部分作品,可以分時期舉辦徐悲鴻畫展,所以在種類品格上不會差太遠……
老勝聽了很起勁說,對,我們不與之比油畫。我國的國畫無與倫比嘛……
盧依依另起話題說,老勝,那不過是以後的事,還是先談談目前吧!
老勝好像一下轉不過彎來說,依依,要談目前?你來開個頭吧!
盧依依於是問,老勝,《故園豆蔻謀》已脫稿。今後是否還有寫作計劃?
老勝說,《故園豆蔻謀》是閑莊史之一,還有閑莊史之二。那是《故園豆蔻謀》第二部。我還要繼續寫作是肯定的。但必須得有良好的健康狀況作支撐。因此,我建議將我在住院期間所寫的《住院紀事》作為本書的尾聲。我還要求這《住院紀事》最好將原文隻字不改,讓讀者能了解我的病,也了解我的病的治療過程。同時也將我的身體狀況公之於世,你說好嗎?
盧依依聽後不斷叫好。她料不到原來盧霞要她盡快向老勝建議的事,卻從老勝的嘴裏先說出來了。可老勝還沒有沒有反應過來。他卻聽到了盧依依歡呼。因此他也跟著歡呼起來。不一會,他接著說,依依,我住院已一百多天,醫生通常有這樣的說法,“不管誰得病臥床躺一天,人則要衰退大半年”。其中,有些人出院後連電腦也不會打了。我也很擔心,自己出院之後,到底還能不能再用電腦來寫作。如果真的不再會用電腦,你說說我該如何辦?
盧依依說,你擔心什麼呢?雖然你在計劃寫的第一部和第二部。不過,隻要第一部《故園豆蔻謀》一出版,就算已完成了寫作計劃的二分之一。我想,退一步說,就算你的身體還像原來住院的那種情況。我和盧霞就是你的寫作秘書。請你相信我,你隻要在一旁口述,我就可以在一旁用電腦快速盲打完成。這種工作對於我是能勝任的,請你相信我,也相信霞霞好了!
老勝聽後十分欣慰說,依依,是的,我相信你。老勝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內心很興奮,於是麵帶笑容說,對呀,依依,你朗誦一首你寫的詩吧。特別是無韻的自由詩,我太喜歡了。比如,舒婷的《致橡樹》,艾青的《春來了,龍華的桃花開了》,還有郭沫若老先生的《天上的街市》和賀敬之的《回延安》都是無韻的詩,你來一首好嗎?他說著側過身似是在傾聽。
盧依依說,好,還是步《逃離北上廣》原韻。你喜歡無韻就來無韻吧。
倘若沒有莫想霞天的俗語,
美麗的理想就是眾望所歸。
逃離北上廣隻是一個玩笑,
也無須遐想陳逸飛描繪的周莊,
甚至黃姚謝魯楊美也不在話下,
安納伯格莊園也隻是一個比喻。
還是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吧,
那是腳踏實地可施展才華的地方。
故鄉啊天堂已開始你美麗的構想,
再張開尋夢的翅膀翱翔吧,
冬天過去已是離春天不遠,
圓夢就算是雪山冰川也要爬過去,
隻要江村笑逐顏開就是成功之日。
其實,盧依依並不是朗誦。她是在即興編詞,因按蘇大江要以建成江村影視城作為江村複興的一個指標。蘇大江還要老勝回到江村實現老勝一輩子要加入中國□□的宿願。但她不敢向老勝透露,因為一個民主黨派成員要入黨這事太大了,那要比江村建影視城大得多。比如,郭沫若一直到七十多歲才得批準入黨。至此,盧依依才猛然想起,盧霞在回老勝家取晚餐時,不僅帶回了《廣西教育史》和《釃江詩草》(合訂本)以及兩篇從舊報複印的征文.。同時,還帶來了老勝用工整的毛筆楷書抄寫的一首古體詩。她還問及詩的作者是誰?當時,盧依依隻順口說是出自一位大詩人之手。其實,她當時一眼就認出是郭沫若老先生帶領中央代表才到廣西慶祝自治區成立五周年的慶賀詩作。而且,郭沫若詩興大發一揮而就時,韋國清、劉建勳、覃應機幾位自治區領導都在場。她本可在交代那首古體詩寫作背景時,順便提一提作為民主人士的郭沫若在古稀之年入黨的事,可她就是守口如瓶不願提及。因此,她幹脆連與蘇大江的見麵談話也不提,她覺得總會有人跟老勝說的。然而,在盧依依大聲朗誦完後。可她卻有穿過了凱旋門的感覺。她也感覺到老勝那邊已沒有聲了,是否老勝還像那些搖頭晃腦在默默吟誦詩文的老學究那樣,還沉浸在詩的意境中。雖說是即興編詞,盧依依也覺得滿有意境的,因為每一句詩都來自實際和內心。
不久,盧依依聽到手機裏傳來了老勝的聲音,依依,你這無韻的詩用《我們帶著理想飛》做題目吧。你要做個電子版給我發過來。有機會發表就將原文發表吧。我也把《住院紀事》發過去作為本書的尾聲……
盧依依說,好!我知道你身體已康複正準備出院。這《住院紀事》正可宣告你出院後又要寫書了!你發過來吧,我就把《住院紀事》處理成故事的尾聲。我等你的郵件,那麼我掛機了。我們在寫《故園豆蔻謀》第二部時再見!隻要你召喚,我就會離開桂林奔赴南寧。老勝,我掛了?
老勝說,你別掛,我還有幾句話。我還是要說說那間房,你提出那間房等我出院後再處理這很好。我覺得就是在我出院後,回去處理沒結果也不後悔。你這首無韻詩在開拓和延續著我的生命。第二部《故園豆蔻謀》是一定要寫的。人們常說,上帝總是關起一爿門就會打一爿窗。我是無神論者也覺這話不錯。這首無韻詩為我打開一爿窗,謝謝你!掛機吧!
盧依依聽後也很激動。不過,這回她等老勝掛機之後,她才掛機。
盧依依掛機之後,內心還是很不平靜。她想到了在離開女兒回桂林時,她塞給女兒的那首十四行詩。這首十四行詩是一首很講究的詩作,她覺得在沒有解讀的情況,不僅是自己的女兒,就是老勝也不容易明白。但要給他們講這首十四行詩,還得等待機會。不過,盧依依覺得這個機會還是會有的,那就是《故園豆蔻謀》還有在第二部共同合作的時間。這部《故園豆蔻謀》的續集,是勢必要她與盧霞一起參與才能完成的。因此,她不擔心與老勝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當然,盧霞還年輕,文化也比她與老勝高。盧霞也會隨著歲月的增長變得更加成熟,或許在沒有解讀的情況也能讀懂這首十四行詩。至於,老勝還是等待《故園豆蔻謀》第二部的完成吧。
這時,盧依依相信老勝此刻的內心,同樣也不平靜。對於這首十四行詩,她覺得與當前所處的情境和心情也頗是符合。老勝或許也跟她一樣有著相同的心情和感受。因而她覺得以上這種種情境是必須靜靜的感受和體會的。人們常常會這樣想,此時無聲勝有聲,無聲的體會更是細膩。
盧依依還在想,人是萬物之靈,在某種特定情境中,人總會在於無聲之處領悟到更豐富更細膩的內容。特別是詩人和其他文人墨客都這樣。可盧依依一想到此,卻突然笑出了聲。她喜歡遐想,但不喜歡毫無根據地想。她覺得這樣做人才是真實的。她在想象老勝也在遐想,應該說老勝現在已是一位作家。老勝的心理天空應該是明淨的,特別在此刻她堅信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