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天還沒亮,月缺早早地就爬了起來,昨天因為賭氣所以沒吃幾口晚飯,現在感到好像有點餓。
昨天晚上,那個被派來照顧她的丫鬟一直輕言細語的,飯送來的時候她拿著自己的那份,愣是沒敢吃,看到月缺扒了幾口便上床後,便隻好把飯端到凳子上吃。月缺問她什麼名字時,她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才說出個全名:曲梓沉。後來,月缺很早就入睡了,曲梓沉卻還一直不安地半跪在地上。她深夜醒來,看到梓沉竟然還沒睡,才感到她有所顧忌,便道:服侍我不用這麼害怕的,如果你想的話,我們還可以當朋友。
結果她支支吾吾回了一句讓月缺吐血的話:奴婢不敢,才畏畏縮縮地上她的那張小床去。
月缺聽後頓感一陣眩暈,虧她半夜特意起來,打算趁她睡著時,去找無殤和那女孩呢,看來這個計劃得推後一點點了。梓沉這麼晚睡,淩晨肯定起不來,這才決定淩晨便去找無殤。
那天晚上,是江筠寶寶和笑月娃娃它們唯一沒有出來的一個晚上。
這要怪也隻能怪那個房間的布置,竟然有一張秀麗清新的閨床和掛在中間簡陋卻很有情調的一張吊床,這兩張床一張代表高貴典雅,一張代表放蕩不羈,她曲梓沉不過一個丫鬟,這怎麼好意思在主人麵前睡這兩張床。更重要的是,月缺還壓根就沒睡這兩張床,她直接把被子一鋪,睡在閣台地板上了,這莫不是讓她睡到外麵泥巴地上去?!說起這個可以觀光風景的大閣台,這雖然不是頂樓,但用“美”一詞來形容卻是沒得說的。
昨日他們包場的時候,返還雙倍價給客人,有的人就忍不住了,早早拿了銀票走人,然而,有的人雖嘴上說著要自己住,不然沒有落腳的地方,不過還是在三倍、四倍甚至五倍的價格裏乖乖找下家去了。而獨獨例外的人是住在頂樓的那位公子,仍其五倍十倍,你就算拿黃金來,我也堅決不換。
隻是可憐了那個跑腿小二,一會兒一樓一會兒五層地上下跑,還得幫忙傳話。
當問起那位公子的名字時,月缺聽到答案後嘴角勾起一抹黠潔的弧度——冥無殤。
其實在這些錢裏,上官初都是肉痛的了,既然這頂樓的人霸著一間不讓,他們就不要砸錢去爭了。別人說這玉佩值百八十兩,他自己最清楚,這要放在拍賣會上,那可是無價之寶,想到一會兒要去當了它,就覺得可惜。
等等!拍賣會?上官初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沒想到,這一舉動竟然一點沒有逃過月缺的銳眼,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現在看到那個梓沉昨晚估計太晚睡,現在還沒醒,月缺便躡手躡腳地站起來,走到自己的包袱前,輕輕地拿起後,在從後麵往右一甩,背到自己身上。隨而慢步走向屋內的長廊,時而看兩眼床上的梓沉,以確保她還睡著。就是這樣三步一回頭的方式,過了好半會兒才穿越過長長的黑木板廊道,腳底時不時發出的吱吱聲讓她覺得無比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