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左魄,右虛,左蛇,右象,一接,二頂???”
尚武學院“困春園”花園一角中,泉河盤腿而坐,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捏住雙膝,心中不斷默念之前在理論課上獲得的知識,神識中自己的內在世界變得簡單明了。
漆黑如浩瀚宇宙的內在世界裏,一個湛藍色漩渦像浮於空氣裏緩慢旋轉,股股淩厲的氣息如噴泉從中湧現。在藍色漩渦周圍成人字形環繞它的七個星位閃爍著金光,彷如黑夜裏七顆閃亮的明星。
據理論課教官所講,殺氣出於源海,流至星位。泉河明白,那個藍色的漩渦就是他身體裏麵的源海,那些似熱氣般自源海升騰而起的就是殺氣,隻是目前這些殺氣雖然汩汩流出,但並沒有按照他自己的意願流向星位。這就好比油田裏麵的石油流滿一地,大家都知道這些金錢,可沒有容器裝載它們到市場上出售,不過是浪費罷了。
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泉河全身濕透,也不過像吹蠟燭般讓這些殺氣稍稍搖擺,風吹火苗般搖擺幾下,根本無從下牙。
“呼!”
泉河長舒一口氣,睜開雙眼,看著舉到眼前的雙掌,說:“還是不行,殺氣被激活了之後不是自然流到星位的嗎,為何我的殺氣還是一動不動,源海深處似乎有什麼硬扯著它們與我作對似的。”
凝視著手掌上一點點潰散的殺氣,泉河心煩意亂,旋即腦海閃爍過一張令人恐怖的臉。
四邪龍君。
“是修行上遇到了什麼問題嗎?”正當泉河懊惱之際,一個平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轉身而望,不禁嚇了一跳。
“院???院長!!!”泉河驚叫出聲。
來人正是這座軍校之長,采一凡。這個半眯著眼,留著羊咩須,穿一身樸素白色布衣的老人讓泉河霍然起立,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他與這位院長有過一麵之緣,當初千水帶他走後門進入尚武學院時的場景如放電影般在腦海裏回放。或許是受千水的影響,愛屋及烏,泉河對這位院長有著濃濃的敬意。
“坐下來,坐下來,我不過隨便到這裏轉轉。”采一凡那張臉似乎永遠都是慈祥的笑容,平易近人。邁開步子來到泉河跟前擺手示意對方坐下,然後自己也盤腿坐在了泉河對麵。
“這些天以來,學院裏有關你的傳聞可是不少啊。”采一凡接著說。
“嘴長在別人臉上,我控製不了,他們要說就讓他們說好了。”泉河冷冷回答。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你和千水簡直像一個模板印出來的。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有些時候,你不去惹人別人也會找上門來。華三艦是我院百年一遇的奇才,不怕說句讓你不高興的話,他現在要殺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說話間,采一凡神色一沉,似乎在沉思什麼,喃喃說道,“他可是被選中的人物之一。”
聽到這些話,要說泉河沒有失望那是假的,畢竟接受了挑戰的人是自己,與華三艦賭命的人也是自己。對方已經接近了終點,自己卻還在起跑線上做準備運動。
似乎感受到泉河的不甘,采一凡嗬嗬一笑,恢複一貫的微笑,接著說:“不過命運的事很難說,誰又能斷定你就一定隻能位居他之下呢。我曾了解過,關於你的流言是從不久前身墜懸崖之後開始的,在那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這個???”泉河麵露難色,他清楚記得在之前昏迷期間迷之老頭曾在耳邊說過不能將四邪的事說出去,所以就算對方是院長,他也不可能輕易說出。
“算了,算了。”采一凡不好意思地擺著雙手,接著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泉河猛感輕鬆,對采一凡多了幾分尊敬。這樣一個學院之長居然這麼好說話,完全沒有架子,實屬難得。
“不過你要知道。”采一凡聲音突然一沉,接著眸子裏精光閃爍,仿佛把跟前的泉河看了個透徹,接著道,“常人的殺氣被激活從源海流出會自然選擇其中一個星位最先灌注,你的殺氣之流一動不動,很可能和你遇到的事情有關,沒法克服這個障礙,你是運用不了殺氣的。”
泉河內心一頓,冷冷念叨:果然和四邪有關嗎!
“罷了,你跟我來吧,或許這個法子對你會有幫助。”說話間,采一凡站了起來,“千水這家夥對你可是寄予厚望,這也算是我報答當年他對老夫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