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家世世代代都是小姐母族的奴婢,雖說小姐母族落敗了,可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的,不在皇城,在那個小地方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了,若說治寧夏父母的罪,也不過是小姐一封信的時間。
想來心裏酸澀不已,也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落的這麼個下場。
“寧靜。”
陳曉心體貼的為她理了理領子,還捋順她身上的衣裙,眉目間的笑意柔和親昵,那動作就像是對待心愛之人,繾綣氤氳,脈脈情意,那一句寧靜,纏綿悵惘。
寧靜一動也不敢動的,現在的小姐讓她覺得很危險,雖說那抹笑容還是那麼的美好。
陳曉心理正了她的衣裙這才撒開手,一開口就像是對情郎的哀怨,“寧靜,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最近辦事可慢了不少了。”
寧靜趕忙跪下,“是奴婢的錯。”
陳曉心伸出一雙嬌嫩的柔夷扶起寧靜,拍了拍她染了灰塵的裙擺,緩慢的對於仿若寧靜來說就是度日如年的,身子僵硬的就像是死屍臉色慘白,緊咬著下唇瓣,都咬破了皮流了血。
陳曉心滿目的心疼,鮮紅的指甲撫上她的小臉,雖說年紀稍大了些的,可那臉還是白白嫩嫩的保養的極好。
“別急著下跪呀!瞧你這小臉白的,我又不治你的罪的,怕什麼?”
陳曉心直接拿手上被捏的一團糟的信擦了擦她唇瓣上的鮮血,也不管她會不會疼的,擦的她蒼白的唇瓣染上了一層的紅。
“隻要你乖乖的,聽話就好了,不要學寧夏惹是生非的,那我,自然不會動你,也不會動……”
陳曉心低緩的在她的耳邊說道:“你的家人。”
寧靜的腦子都炸開了,無盡的恐慌,想著跟老爺一起回了老家的父母,從小便待她極好的父母,心都疼了,一臉的哀求之色。
“小姐,奴婢聽話,奴婢聽話,小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聽,求求小姐不要動奴婢的父母,他們都老了,奴婢不想,不想……”
陳曉心任由她抱著雙腿,看著低聲哭泣的寧靜,聲聲哀求泣血稽首。
“你放心,我不會動她們的,隻要你別學寧夏,我還會寫信回去,讓你的父母安享晚年,不用再忙裏忙外的伺候主人家。”
她要的隻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經曆了寧夏的背叛,她不大相信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奴才了,是誰都有弱點的,是誰都有野心的,不管大小,隻要抓住了這點,奴才始終是奴才。
寧靜這才鬆開了陳曉心的腿,朝著她連連磕頭,花了一張小臉蛋,“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小姐。”
“去吧!提拔兩名可人的丫頭。”
陳曉心轉動著手腕處的紅玉鐲,她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以後隻有她一個人了,這樣也好,輕鬆自在,若是出了什麼事的,也沒有後顧之憂。
果真她該學學現在的將軍夫人,奴才就是奴才,不管是親信還是別人院子裏的,對她再好也改不掉這個身份,而且,誰知道她會不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