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秋日,被西風漸染出有些悲涼的色澤。
秋色老梧桐。
落葉被染作金黃色,或者是朱紅赭石的顏色。最初墜落的,那一兩片,隨著風,飄搖,猶如一兩隻斷魂又無法尋找到翅膀的金色蝴蝶。而後,一陣突如其來的夜雨,在樹下鋪出一片金紅色的毯子,送別大地女神的離開。而在這絕美的金紅色上,鐵鑄似的,豎著疏落的樹幹和枝丫,透露出生命的老態,固執地刺向高遠的天空。
路上匆匆的行人偶有在樹下駐足,抬頭望,隻感歎——一年,又過去了。
中央空調維持舒適的恒溫的辦公樓內,繼續著忙碌的小員工們趁著休息時間一塊兒聚在廁所聊天。
果然,廁所永遠是最佳的八卦散播地。
洗手台前,又是三位白領佳麗在補妝。
“小蘇,今天晚上的慶功宴你去不去?”
正在往臉上撲粉的白小蘇皺眉,遺憾地說:“我今天晚上去不了啊,最近我老公晚上都要加班、開會什麼的,不回家。隻好我回家燒飯帶孩子了。”
正在洗手的李雯雯側頭隨口問:“白姐,你們家沒請保姆帶孩子?”
“請了啊,”白小蘇想到這個,更覺得頭疼,“可是我老公不喜歡有外人住在我們家裏,都讓保姆晚上就回去的。今天我不回去,兩個小鬼鐵定餓死了。”
“早生孩子就是不好,提前過上老媽子的生活。”劉雲抿抿嘴上的唇彩,有些同情地看看白小蘇,“我和我老公都覺得現在還在創業,太早被孩子綁住不好,準備過兩年再生。”她才二十九歲誒,才不想提前過上沒有夜生活,隻有奶粉和玩具相伴的孩奴生活。
“對了,白姐,”李雯雯忽然想到什麼,急急將手用紙巾一擦,轉頭就拍住白小蘇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樓下廣告部的那個女負責人,最近在鬧離婚。”
“啊?!”白小蘇記得那個女人,三十來歲的年紀,梳利落的短發,“那個吳佳穎?她不是前兩年剛生的孩子嗎?”當時吳佳穎的滿月酒她也去吃了,還吃掉了她八百元禮金,真是記憶猶新。
劉雲有些憂心地看著白小蘇:“她老公就是趁著這兩年她忙著工作孩子兩頭轉,出去外麵偷吃誒。聽說一開始也是對老婆說,晚上再外麵有會議有加班飯局什麼的。”
“對啊,白姐,就和你老公一樣。你可要小心點啊。”李雯雯再次拍拍白小蘇的肩,無奈地說,“現在我們這種大城市,離婚率太高了。男人老是喜歡到外麵偷吃,真沒一個好東西。”美其名曰:感覺不在了……現在的男人真是沒有責任感!
“呃……我覺得……”她的老公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白小蘇話還沒開說,就被劉雲給打斷了:“雯雯,你說像咱們老板那樣的男人現在到哪裏去找啊。”
“是的啊,”李雯雯讚同地點點頭,“像老板這麼英俊、有才又有財又顧家的男人,簡直就應該去拍偶像劇!”
駿騰企業的總裁,帥氣又顧家可是人盡皆知的。雖然不能擁有,但是這樣的好男人,沒事拿來幻想一下也是很不錯的。
“那個,我……”
白小蘇覺得有些事情應當及時說明一下。可惜,再一次被兩個激動的女人打斷了。
“所以說,小蘇,你一定要盯緊你老公,不能讓他有任何跑到外麵偷吃的機會。”
“白姐,女人當自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