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0日淩晨十二點,客廳的擺鍾剛剛敲完第十二下,秋闈突然睜開眼睛,捂著脖子大口的喘氣。好一會兒才停下喘息,這時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打在他的臉上,驚得的他馬上坐了起來。
扭頭看去原來是一隻貓,再一次鬆了口氣。回想一下,已經記不清它的名字了。
臥室不大,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上放著電腦。可以清晰的聽到客廳擺鍾指針的“噠”“噠”聲。此時是深夜,偶爾樓外的公路上駛過一輛汽車打破這份寧靜。
聽到汽車的聲音,秋闈走到窗戶旁邊。沒有月光,路燈發出的淡淡的亮光依然能夠照清路麵,人行道上一對年輕的情侶相互偎依著慢慢的行走。
馬路的對麵是植物園,J市最大的一座公園。裏麵綠樹成蔭、假山活水是J市人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此時裏麵一片漆黑。
秋闈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顆淚滴慢慢劃過臉頰滴在腳下的地上。輕輕拉開窗戶,看看十一樓下的地麵,抬步跳了出去。
今年秋闈22歲,名字是他父親秋國慶希望他在學業上有所建樹特意起的。剛畢業,正所謂畢業就是失業,八月走出校門秋闈加入了失業的大軍。
不想在家啃老,他在這段時間也是到處去投簡曆。收到全球融危機的影響,各大公司都在想盡辦法裁員,那裏還會招收向秋闈這樣沒有一點工作經驗的應屆畢業生。
大部分簡曆都是鳥無音訊,偶爾幾個叫去麵試的,在人山人海的應聘人員中,毫無特長的他也都是铩羽而歸。
九月二十日這天,在會展中心有個大型的招聘會。一早秋闈就開始準備,穿上父親的西裝,從新打上一邊鞋油把皮鞋擦的鋥亮。對著鏡子使勁照照,一身打扮加上一頭短發顯得小夥倍精神。
自我感覺不錯,又拿上父親的公文包,塞上幾份簡曆就要出門。
母親張華攔住他:“吃完早飯再去,現在去,到了你也進不去展廳,慌什麼。”
秋闈從冰箱裏拿了盒牛奶放到包裏,對他母親說:“我同學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今天去會展中心的人多,晚了連門都進不去,不說先走了,中午我就不會來吃飯了。”
一路坐車趕過去,到了一看有點儍眼。原來像他一般有見識的人還真不少,此時會展中心的門口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門口站著十幾個保安不停的叫嚷的維持秩序,估計沒有他們這些人早就衝進去了。
眼看沒有什麼好辦法,秋闈也隻好走進去跟他們擠在一起。隻待了一會,他就明白這次穿西裝出來是個錯誤的選擇。雖說已經到了秋天,天氣依然燥熱。這麼多人擠在一起,汗水是沿著秋闈的脖子往下淌,一會兒襯衫就濕透了。
再也顧不得形象,用西服的袖口擦了擦眼睛上的汗。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左右挪了挪身子擠出一點空來,把手探進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是同學李強的號。
“強哥,你在前麵嗎?什麼時候能進啊,我快撐不住了。”
“闈哥,我起晚了,剛到,我都不敢看下去了,人太多,估計得有幾千個腦袋,暈,我先回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秋闈已經習慣了這種讓人無奈的稱號,向後看了看,都是人,就是想出去也不可能。“隨你便,看這架勢能找到工作的機會也不大。”
“我走了,祝你好運。”
“成你吉言。”剛說了句,門開了,所有的人都往裏擠,秋闈也被夾著往裏移,仗著身高秋闈探著頭拿著手機說:“開門了,掛了哈。”
晚上秋闈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母親已經做好晚飯等著他。先給秋闈盛了一晚米飯,問:“怎麼樣?”
秋闈接過米飯沒精打采的回答:“還行吧,有幾個叫在家裏等電話。”
“在家等電話。”一般是用人單位敷衍的一種手段。秋闈這幾天聽的多了,開始還很興奮在家老實的等,現在聽到則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飯後,洗了個澡就鑽進自己的小屋。打開電腦喊上李強等幾個好友開始玩網絡遊戲。遊戲中李強的名字叫“漩渦丸”,見到秋闈上線叫喊:“闈哥,應聘的怎麼樣?”
“我覺得嘛,沒戲,你怎麼打算?”
“哈哈,虧了我回來了,還能怎麼辦?實在不行我就跟我爸倒蹬服裝。”
“你不是很煩做生意嗎?”
“不喜歡又能怎樣,現在啊,有個工作混口飯吃就不錯了。現在有時間,我以前給你介紹的動畫《火影忍者》看了嗎?”
“沒,都是日語聽不懂。”
“笨啊!不會看字幕。”
“不習慣,快!教主出來了。你倒是打啊!”
十一點,清點了一下裝備同李強打了一個招呼就下線準備睡覺。家裏養的寵物貓“皮皮”此時已經躺在秋闈的床上,枕著枕頭睡了。
玩了一晚上電腦,出了一身的油,天氣還是燥熱,跑出去洗手間衝了一個澡。回來把皮皮往裏挪一挪,也不蓋什麼東西直接躺下,很快就睡著了。睡前還在想“明天有空就看一下《火影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