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後嚴墨和許渃在家裏呆了五六天,就被班長的好幾個電話轟炸了出來。
大學前的最後一次同學聚會了,於情於理都不該缺席,班長是個爽朗的女生,平時頗為豪氣倒是挺得同學愛戴,這次的聚會也是她一手包辦的,地點是五龍山,在山頂有專門一片燒烤區,目標就是那,看風景與聚餐兩不誤。
“嚴墨,許渃快來。”班長正大咧咧地靠著大巴車,向著她倆招手,手裏還摁著手機對裏麵不住笑罵,嚷著這群猴子怎麼還不來。兩人瞬間石化,這不就是說她倆是早起的猴子嗎……
三天兩夜的登山遊大家興致都很高,而且晚上還是住帳篷,這不禁讓久居城市很少感受過真正自然的畢業生們平添了一份遐想。待人齊後便出發了,車裏空間不小但座位卻不夠,班長硬扯了幾個皮猴子坐小板凳,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但被班長那眼神一凶,隻得悻悻不語。
一路上大家都有說有笑,倒是沒有幾分離別的傷感。班長拿出一口袋,裏麵裝的全是紙牌三國殺真心話之類的,十分貼心,有興趣的人就此玩了起來,氣氛也逐漸升溫。
許渃溜到前排去玩得過癮,嚴墨覺得困倦,隻是窩在座位裏手輕輕揉著肩膀,漸漸入睡。
窗外樹木一步步倒退,車程已然過半,許渃贏多了玩累了正準備功成身退,這時斜前方那排座位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地方,一個女生一臉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原來是該女生被要求向車上任意一人告白並獻上香吻,車內氣氛頓時被引爆,一陣陣哄笑傳出,這就是平日多交損友的代價。
男生起哄最激烈,催著,嚷著。
女生著急的掃視一圈,突地有了急智,快步走到車上唯一一個在如此熱鬧氣氛下還安靜睡覺的人前,心裏盤算著嚴墨平時感覺挺好說話的,現在隻能得罪一下了,飛快拋出句:“我喜歡你。”然後對著嚴墨的睡臉親了下去,實打實的親著了。
車上瞬間安靜,然後又是一陣□□,男生大喊著狡詐、不算、重來,都希望自己才是那一個,畢竟這女生在班裏的傾慕者也有幾個,如此好的機會不抓住才是傻瓜。
許渃可傻眼了,她的墨墨居然被別人親了,剛才她還起哄來著,雖然是女生,可心裏很不是滋味,那是她親的地方,是她的地盤,許渃眼睛都要紅了,無法控製的站起身來,她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激動,但是不久之後她才知道這叫做……占有欲。在哄鬧的人群中倒是沒人注意許渃異樣的情緒,隻是班長若有所思的望了許渃一眼,低頭琢磨。
女生破罐子破摔的插腰指著鬧得最凶的人群,柳眉倒豎:“老娘就喜歡女的咋的了,姐是同性戀不行啊,表也表了,親也親了,你們這群流氓再鬧!”一記白眼狠狠地橫了過去。
同性戀?!心裏仿若炸開了驚雷,許渃被女生的豪邁話語戳中了心底一片隱秘的地方,仿佛劈開了心中的迷霧,心中不由得一酸,她好像,似乎是把墨墨放在心上了,以前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可那一次次的莫名情緒,一次次的不知所措,都豁然開朗,一切串聯成線,在此刻尋覓對了理由,一切未知都有了答案。初懂情結的驚喜迷茫和現實的殘酷苦澀反複交織放肆蕩開層層漣漪,好似驚濤駭浪般風急波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