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驚險對弈(1 / 3)

轟隆隆!太華山在這股光潮之下連一絲阻擋都不能做到,瞬間倒塌粉碎。

“呂稚”隨手一擊釋放出的生命之光在其他人眼中卻仿佛是毀滅之光,肥遺連絲毫掙紮都無法做到就在這綠光當中徹底湮滅消失。

蘇安乃與司鐮在“呂稚”發生變異之初便見勢不妙地試圖遠離,卻被葉孤城和項少遊分別出手拖延了行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青綠光潮浩浩蕩蕩地襲來,衝擊在自己匆忙間可以施展出來的最強防禦神通之上。

輕而易舉地摧毀了厚重的黑色火牆和巨大化的白骨長劍後,生命之光威力絲毫未減。

司鐮臉色難看地低喝一聲,竟然伸手一拉地把肥遺拉到自己身前,用肥遺的肉身阻擋了生命之光。盡管這個行為隻為他爭取到了半個呼吸的時間,但在葉孤城、項少遊也各自手忙腳亂地抵禦著這敵我不分的光潮的前提下,他終於有了時間施展遁術逃離。

連續吐出三口精血,司鐮才勉強突破生命之光的封鎖展開了血遁術。

黑袍鬼影在青綠光芒中悄然消失,而他吐出的鮮血暴露在光潮中瞬間就被蒸發殆盡。

另一邊,蘇安乃的遭遇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沒有肥遺作為“蛇肉盾牌”的他隻能調動起全身黑火護體,正麵硬碰硬地扛了一下生命之光的衝擊,利用拚死爭取來的一點時間施展出血遁術脫身。

作為代價,他接連吐出了五口精血才突破了封鎖。除了精血大失之外,他的右手也永遠地留在了此地、灰飛煙滅。這樣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就像“呂稚”口中所說的一樣,生命之光席卷過後,萬物都仿佛被滌蕩一淨。太華山湮滅了,肥遺消亡了,勉強逃生的蘇安乃和司鐮短時間看來也不會再有戰鬥的能力了。

葉孤城和項少遊站在空空如也的大地上,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直麵了那殺氣騰騰充滿毀滅意味的青綠光潮之後,他們竟然分毫未損,甚至兩人因為先前多場戰鬥產生的消耗和損傷都盡數恢複如初。

“呂稚”依然屹立在通天樹頂端。她緩緩收回左手,低頭俯視腳下螻蟻般的兩人:“看在你們兩個剛才救了‘我’的份上,我不殺你們。”頓了頓,她眼神移向葉孤城,語氣中隱隱有了一絲殺氣,“我知道你救‘我’的目的並不單純。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我希望你記住,如果‘我’遇到生命危險,我會出現。”

“在實施你的計劃之前,先掂量一下你能禁受得住怎樣程度的生命之光洗禮。”“呂稚”冰冷地說完了警告。葉孤城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仿佛末日一般的場景,背脊一陣發涼。

“呂稚”把春神木劍從樹頂擲下。木劍筆直地下墜,插入葉孤城腳前的泥土中,深深沒入隻露出劍柄。“這把劍是留給她用的。你,教她。”

又頓了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呂稚”嘴角微彎,竟然帶上了一絲笑意:“教不好,就用生命之光把你洗一遍。”

“……”項少遊聽到這裏,不知為何突然想笑,但悄悄抬眼看了看洪水猛獸一般的“呂稚”,還是乖乖地憋住了笑意。

但葉孤城卻半點都笑不出來。

他沉默地與“呂稚”對視著,眼神中慢慢地變得尖銳。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她死呢。”葉孤城堅定地、冷硬地一字一句說道,說出的內容把身旁的項少遊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我現在就能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呂稚”語氣瞬間降至冰點,殺機畢現!

“嗬嗬。真的嗎?”葉孤城笑了,他仿佛放棄抵抗一樣把閻刀收回,束手看著“呂稚”,“不管你是誰、有多強,這個身體終究不是你的。凡人的身體內沒有太多可供你調動的力量。”

“剛剛那一擊你已經掏空了整個山海異界的元力,你暫時已經無法再使出第二擊了。”葉孤城冷靜地分析著、試探著,在緩慢述說的同時也觀察著“呂稚”的臉色。見到她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後,他的內心終於肯定了這個結論,“我說的沒錯,對吧。”

“呂稚”沒有回答他,隻是眼神中的殺氣突然又收斂了,目光重新變得平淡。

在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等待後,項少遊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承受不住空氣中的無形壓力了,“呂稚”才重新開口道:“你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項少遊怔了一下,心情又放鬆了下來。聽到“呂稚”的問話,項少遊就明白了:葉孤城並不是在不知死活地在激怒“呂稚”。先前他就憑借著靈敏的神念發現了生命之光無法再被用出的事情,以此作為砝碼在一步步引誘她進行談判。

“談判麼……看來她身上有什麼你想要獲得的東西。”項少遊低笑一聲,繼續作壁上觀。

“我要複活一個人。”葉孤城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開始說道,“你現在寄附著的這個身體,跟她是前世今生的關係。”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向“呂稚”,而是偏頭看向遠方,目光似乎是在躲避“呂稚”或者說,那個真正的呂稚,“在我掌握的古籍中記載幾種複活已轉世之人的方法,都需要以現世之人的靈魂作為媒介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