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下去吧,告訴鳳城城主讓他加強戒備,我要一個人靜一靜。”輕啜了口早已涼了的龍井,摒退一幹人等。
獨自坐在房中,品著苦澀的涼茶,心思百轉千回。鮮血流盡而亡,如何流血能流成幹屍呢,而詭異的是現場一滴血也沒有……
“影,飛鴿傳書讓鬼醫來一趟。”也許隻有靠鬼醫來讓屍體“說話”了。但願不是所想的那樣……撫了撫眉,起身去往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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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下清歌簾外宴。雖愛新聲,不見如花麵。牙板數敲珠一串,梁塵暗落琉璃盞。
桐樹花深孤鳳怨。漸遏遙天,不放行雲散。”不知不覺又見楓葉紅,不免生出些許感歎。離開那已經十年,猶記得離開之時也是這楓紅似火的季節……輕撫紅葉,思緒不禁遊離,自嘲一笑,不該想的,那是一段不該觸及的過往嗬,既已離開,隻求此生不再有任何牽扯……
仰望豔陽,輕笑出聲,自己何時這般多愁善感過,這段時間真的將自己逼得太緊了,搖搖頭,舉步離開。
“塵兒!”一聲輕喚,聲音中的緊張卻表露無疑。
淩霄緩緩走到陌上塵麵前,麵色平靜,可內裏心早已不受控製,恨不能將佳人摟入懷中以慰多年相思。一直在暗處看著她,一顰一笑無不牽係著自己的心神,看她麵露輕愁心亦隨之揪痛,她應是快樂的,應總是噙著開懷的笑,不知人間憂愁……見她欲離開,顧不得玄月的勸阻,喚住她離去的腳步。八年了,終於見到這魂牽夢縈的嬌顏!
眯了眯眼,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公子似乎走錯了地方。”
見眼前人全然陌生的神色,淩霄握拳壓下擁抱佳人衝動,“塵兒,你不記得我了麼,我尋了你八年,你竟忘了我!”
仔細端詳對方與龍兒有些神似的臉龐,心神一動,“你姓淩。”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淩霄因她憶起自己而生出的喜悅又被那疏離的語氣澆息,“塵兒,你在氣我麼!”
笑著搖搖頭,“淩堡主連自己愛的人都分辨不出麼,在下倒真是懷疑淩堡主的深情那。”頓了一頓,瞥見淩霄臉上的錯愕,接著說道。“我,不是忘塵。”
“塵兒,別鬧了,你究竟在去氣我什麼!”見上塵一臉不以為然,淩霄有一絲懊惱,塵兒何時變得這般難纏,“你若不是,有怎知我口中的塵兒名為忘塵?”
“我知道,是因為我是忘塵的姐姐——陌上塵!”陌上塵不禁懷疑這淩霄是否真如傳說中那樣深愛著忘塵。
“那龍兒呢,他口口聲聲叫你娘,明眼人一看亦知龍兒與我應關係匪淺,你又如何解釋。”見她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淩霄有些急噪,“而你也曾說過在這世間早已沒有親人,又何來的姐姐?”
看對方已然氣惱,上塵不覺無奈,雖與忘塵長得一模一樣,但迥然不同的性格從不會遭人錯認,麵前這個男人竟分不出來,他真的愛忘塵麼?“我再說一遍,我是陌上塵,不是忘塵,我還沒那興致去冒充某人,即使,那人是我的妹妹。”見淩霄仍是不願相信,眸中閃過淩厲之色,口氣亦冷了幾分,“忘塵,在八年前就已過世,而龍兒確實是你與她所生,但他是我的兒子。”說罷,無意再糾纏,大步離去。
淩霄欲追上去,被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玄月拉住。
“你還不願承認嗎,她的確不是陌忘塵!”玄月見好友仍不願接受現實,忍不住低吼。雖然二人長得一模一樣,但隻要稍加接觸就可分辨出不同。
再度瞥了眼離去的身影,心中不免疑惑,八年前莫名失蹤,八年後憑空冒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姐姐,那女人,似乎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