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淵看著俞真真臉青一陣紅一陣,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既然俞姑娘舍不得,那在下不走就是了。”說罷轉身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飲了起來。
“你!”俞真真噎了半天,內心忍不住又是一頓咒罵:好你個冷淵!行!你贏了,誰讓我有求於你!
俞真真挫敗地走到冷淵對麵坐下,苦著臉道:“冷大夫,你也知小女子現在的苦處,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會讓大夫給我撒這個謊。”俞真真偷偷看了一眼冷淵,發現他繼續飲茶沒有打斷她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下去:“小女子真的不想就這麼出去…出去…咳咳,”俞真真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直接說比較好,“我真的不想就這麼出去接客,不想一輩子就在這百花樓了此殘生,否則也不至於枉受這一頓毒打,還差點兒丟了小命。”
冷淵放下茶杯看著俞真真,有那麼一刻,居然有股衝動,想要擁對麵的佳人入懷。
俞真真看著冷淵的眼神,已不複剛才的嬉笑,深邃的眸子裏居然有那麼一絲溫柔。俞真真的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
不過怕自己再次走神,俞真真連忙假裝咳了咳,垂下眼繼續說道:“冷大夫的大恩大德,箏兒來日定當報答,隻求大夫幫我再隱瞞水媽媽幾天,容我再想想辦法行麼?”說完抬起頭,懇切地看著冷淵。
冷淵看著眼前俞真真哀求的眼神,內心忽然煩躁起來,冷淵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便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對著俞真真,想要理一理自己忽然混亂的情緒。
俞真真也不敢打擾他思考,生怕他不答應,於是就那麼盯著他的背影,一起沉默起來。
忽然“吱呀”一聲,水瀲灩推門而入。
“冷大夫今兒來這麼早?小麗這丫頭也不知會我一聲,”水瀲灩嬌笑著說完,才發覺屋子裏的氣氛有點兒怪怪的。“怎麼了這是,是不是箏兒這丫頭已經大好了?”靠,女人的直覺好可怕啊!俞真真的小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冷淵,幫我!千萬不要出賣我啊!
冷淵回過頭來,表情已經換上了往日常見的那副溫和有禮的樣子,笑著對水瀲灩說:“水老板真是關心俞姑娘,不過,俞姑娘的外傷雖然已痊愈,疤痕也隻剩淡淡的一些印子,不過她的內傷卻還是要調理一陣子。在下正想著要給俞姑娘換一副專治內傷的藥方。”說完偷偷衝俞真真眨了眨眼,要不是水媽媽剛好狐疑的看了看俞真真,沒注意到他,俞真真可真的要被這個冷淵嚇死了!
水漣漪對冷淵的話向來深信不疑,歎了口氣道:“這麼久了還不好,這身子骨也太差了,王員外每天都派人來打聽,當真頭疼不已。”說完也徑自坐到桌邊,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冷淵走到桌旁,拿出筆墨開始寫藥方,邊寫邊衝水瀲灩獻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道:“在下覺得,王員外也不想因為俞姑娘身子不好而壞了興致,這副方子,跟之前的煎法一樣,水媽媽多費心了。想來這俞姑娘的身子離大好之日定當不遠了。”說完這句話,冷淵內心忽然一緊,表麵卻不動聲色,笑著講藥方遞給水瀲灩。
這水瀲灩早被冷淵額外奉送的大微笑衝昏了頭腦,哪裏還想得了旁的,連連稱是,送著冷淵一起走了出去。
那冷淵臨走還不忘衝俞真真眨了眨眼,害得俞真真又驚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外好一會兒,俞真真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內心暗道:還好還好,總算是瞞了過去。不過這日子越發危險了,且不說外邊一個不知道是圓是扁的王員外每天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眼前這個冷淵,看來也不是好應付的主啊!我得加快逃跑的步伐了。
想到這裏,俞真真關上門,繼續腦內起逃跑路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