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當真是給了我一個賽西施、勝貂蟬的絕美容顏啊!俞真真有點激動起來,心想這妝根本都不用畫,光是素顏就很沉魚落雁啊!
對了,麵紗!
俞真真挑選了一個長到鎖骨的半透白麵紗,輕輕的別在耳後的頭發上。再照照鏡子,真的好漂亮啊!俞真真又原地轉了幾圈,不禁飄飄然起來,要是前世那個王八蛋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也會驚訝地換掉萬年不變的大便臉,給我俞真真一個讚美的微笑的吧?
Shit,怎麼又想到他了!俞真真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這時,忽然聽到小麗在外麵小心又焦急的呼喊,“箏兒小姐?箏兒小姐?你在哪兒啊?”
俞真真忙走到外麵舞台,應道:“我在這兒,小麗我在這兒!”
小麗正在大廳左顧右盼的尋找俞真真,看到俞真真從中央舞台後麵走出來,不禁呆了!盯著俞真真這身裝扮移不開眼。俞真真看著小麗失魂落魄的樣子,衝她使勁揮了揮手,笑道:“怎麼了小麗,不認識我了麼?”
小麗忙合上剛才掉下來的下巴,跑過來攙住俞真真,很是激動的問道:“小姐,你想起來了嗎?你想起來了嗎?!”
“什麼?想起什麼?”俞真真沒反應過來,一時有點兒茫然。
“小姐你以前最愛穿的就是這套衣服啊,連麵紗都愛戴這一塊,你每次出場彈琴,都是這套。不知道迷倒多少人呢!原來小姐你還是沒想起來啊!”說著說著,小麗就紅了眼圈。
俞真真趕忙打斷她,怕她又哭起來,安慰道:“傻丫頭,就算我想不起來從前,可以後都不會忘記小麗你啦,有你在,就好似看到我親妹妹一樣,又乖又聽話。”是啊,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了親人,就是小麗對她最盡心盡力,俞真真早把她當做親妹子一般。心裏也忍不住難過起來,前世的親人們啊,她俞真真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小麗看著俞真真有些哀傷的臉,一把抱住她,嗚嗚地哭了起來。唉,俞真真歎了口氣,還是沒能擋住這丫頭的眼淚,就隻好摟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俞真真抬眼看了看四周,幸好隻是過了晌午沒多久,好多姑娘還沒起床,樓裏也沒什麼客人,不然一主一仆在舞台上抱著哭,水瀲灩看到又要責罵了吧。
好半天,小麗終於止住了眼淚,抬眼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俞真真,剛要說話,舞台下麵居然有人先開口了:“兩位姑娘終於哭完了?”
俞真真一聽這聲音,暗自跺了下腳,這個冷淵!怎麼總是在她丟人的時候出現啊!
俞真真用帕子幫小麗擦了擦臉,轉身就看到冷淵在不遠處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忍不住氣惱地揶揄到:“冷大夫好雅興,居然這麼早就光顧咱這百花樓了。”
冷淵拍了拍藥箱,並不惱怒俞真真這話裏的譏諷意味,繼續咧嘴笑道:“俞姑娘莫非忘了在下今天要來複診的事?”
俞真真一愣,算了算日子,今天果然是他來複診給她把脈的日子。可是,現在一見到這個冷淵,她就覺得有點生氣,也不知是氣惱他總是在她出糗的時候出現,還是在氣惱他好似能看穿自己的這種感覺。
看著俞真真有點生氣又有點神遊的樣子,冷淵也不催她,隻盯著她緩緩的打量起來,這個俞箏兒,在被打暈之前,也曾經請過冷淵來“診病”過幾回,和其他姑娘的大膽奔放不同,她每回瞧見冷淵都紅著一張臉不敢抬頭,冷淵能感受到這個姑娘對他絲絲的喜歡,雖對她無意,卻因為她那份與樓裏其他姑娘不同的嬌羞,對她格外留意了幾分,得知她大傷後也是盡全力救治。可是重新活過來的這個俞箏兒,仿佛變了個人。
從前的俞箏兒根本不敢抬眼看他,現在的俞箏兒卻敢偷偷對著他流口水,還敢趁他不注意對他扮鬼臉,上次她偷偷塞紙條給他,全然不顧男女有別,一隻玉手幾乎都塞到了他的手掌心裏。也曾想這百花樓又不是正經姑娘家的閨閣,大膽一點無可厚非,但是冷淵就是覺得她和從前不一樣了。
看著眼前這個帶著麵紗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有點兒呆的俞箏兒,冷淵忽然覺得,心裏有塊地方,柔軟了起來。
小麗從俞真真身後探出頭,看了看走神的俞真真,又看了看盯著俞真真猛瞧的冷淵,忍不住拽了拽俞真真的袖子,輕輕喚道:“小姐?小姐?”俞真真這才回神,一眼就看到冷淵深不可測的眼神,俞真真被他盯的有點兒臉頰發熱,便轉頭對小麗說道:“我先去換回衣服,你先領冷大夫上樓。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小麗應他,轉頭逃也似的奔去後麵的更衣間。
冷淵看著俞真真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又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