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俞箏兒性子倔的很,平日裏就很孤傲,怎肯出來接客。她跑過、鬧過,最終等她的,就是一頓毒打,最後她也放棄了逃跑。當大家都以為她乖乖聽話了,卻不曾想,在公開拍賣她初※夜的那一天晚上,她暗地裏藏了把剪刀,傷了出價高達一千兩銀子奪得頭籌的王員外。
這下可氣壞水瀲灩了,出事的當晚,就讓樓裏的打手打的她幾度昏死,她不哭也不叫。王員外瞅著這丫頭臉蛋兒漂亮,又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烈性的姑娘,且也隻是割傷了手,心有不舍,銀子也不收回了,隻是吩咐等她馴服了再來,他對這俞箏兒的初※夜是誌在必得啊。
水瀲灩自然也不舍得真打死她,自己投了不少銀子在她身上,且她在學藝的過程中,偶爾上台彈彈琴,就非常賣座,於是便請了冷淵好好的診治她,她這烈性子,也隻能日後再想辦法降服。
十六歲啊,花季啊,就被逼要賣身,這可憐的身體啊!俞真真內心默默的淚了一把。也虧得冷淵的醫術好,身上的傷倒是沒留下太多的印子,內裏調理的也差不多了,水瀲灩不算小氣的人,還是挺舍得給俞真真補的。廢話,不補好了,哪兒有力氣給她掙錢啊!
水瀲灩每天都喊小麗去問話,怕是也知道俞真真現在好了不少,隻是俞真真一直不鬆口,說自己身子沒好全,她也不能逼迫俞真真,好歹也得給冷淵幾分麵子。
說到這兒,半個月前,冷淵來給俞真真複診的時候,俞真真悄悄的往冷淵手裏塞了張紙條。懇請他幫忙隱瞞幾天,就說她身體還需調理,暫不能接客,他居然也就真的幫她在水瀲灩麵前說了幾句,說她暫時不能勞累,接客的事兒得延後。冷淵都開口了,水瀲灩哪有不給麵子的道理啊。隻能笑著說:“那就勞煩冷大夫多來看看她了。”
哎喲,對不住啊冷淵,害你從五天來一次複診改成兩天來一次,真是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想著想著俞真真就樂了起來,差點兒憋不住笑出聲來。
小麗眨巴著眼睛看著俞真真憋的扭曲的臉,擔憂的問:“箏兒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又痛了?冷大夫還在玲瓏小姐那裏,我去叫他!”
俞真真趕忙揮了揮手,忍住笑說道:“別別,沒事沒事,就是肚子稍微疼了一下,現在不疼了。小麗幫我去廚房取點兒桂花糕吧,肚子有點兒餓了。”
小麗“哦”了一聲,擔憂的看了俞真真兩眼,就跑去拿桂花糕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支走了小麗,俞真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一頓!這個冷淵,每次來都被各個姑娘以各種不同的“病痛”請到自己房裏去“把脈”,真是太辛苦了!偏偏他還是來者不拒,真正是醫者父母心啊!好想給他發一麵光輝燦爛的“雲國好醫生”錦旗!
正當俞真真笑的開心,忽然有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俞姑娘什麼事這麼開心,可否說來,讓在下也同樂同樂?”
俞真真一抬頭,冷淵正彎著腰好笑的看著她,那張帥臉盡在眼前!俞真真冷汗直冒,瞄了一眼門,好小麗,跑出去忘關門了,都忘了這個冷淵這會兒還在百花樓啊!這樓裏的姑娘,“生病”的真多!
俞真真連忙擺出一副弱弱的姿態躺好,抬起手掩住嘴,柔柔的說道:“嘿嘿,嘿嘿,就是剛才不小心,嘿嘿,不小心……”
“小姐,桂花糕來了!”小麗的歸來,恰到好處的解除了俞真真的尷尬!小麗我愛你!俞真真簡直想呼喊出聲!
冷淵直起身,換上平時那副溫溫的笑容,也當做沒事發生過一樣。不過這個俞箏兒有點兒意思,想到這兒,冷淵不禁又深深的看了兩眼俞真真。
小麗端著桂花糕,抬眼看到冷淵也在,脫口而出:“咦,冷大夫,你來的正好,剛才小姐還說肚子有點兒疼呢!”
小麗!你這死孩子!俞真真剛剛還在感激小麗回來的恰到好處,現在又恨不得能掐死這孩子!
俞真真趕緊說道:“沒事沒事,就是舊傷口稍微疼了一下,現在沒事了。小麗,快幫我送送冷大夫。”
冷淵看著俞真真,看她又急又臊的樣子,忍住笑,不忍再捉弄她,說道:“既然姑娘沒事,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
送走了冷淵,俞真真心裏鬆了口氣,繼續癱倒在貴妃椅上神遊,可是剛才那冷淵似笑非笑的神情卻在腦袋裏揮之不去。這個冷淵,好似能看透她!
不行,不能自己嚇自己,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穩住水瀲灩,趁其不備,逃出百花樓!俞真真甩了甩頭,開始計劃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