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久兒在心裏驚呼出聲,輕舞間朱唇輕啟,多虧了臉上有遮麵的銀紗。定了定心神接續著有些淩亂的舞步,心念百轉。序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在陳州嗎?
本應該在陳州的序王出現在番罕的大營裏,這是件蹊蹺的事,為什麼呢?久兒想不明白,就像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番罕抓住了慶王卻沒有聲張,這也是見蹊蹺的事。然而有時候,一件蹊蹺的事兒會讓人想不明白,兩件蹊蹺的事兒卻可以讓人豁然開朗。久兒柳腰垂,青絲成瀑,足尖淩空,身形翻飛間,腦中一線銀光劃過,瞬間久兒便想通了一切。
楚玉漱你真是笨呐——番罕之所以用盡心思抓了慶王卻不以此要挾天禦,就是因為這件事本就是他們替序王做的,真正想要慶王的是序王!久兒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卻也在心裏打起了鼓,序王可從來都不是可以小視的人,慶王才被抓了三天,他就從陳州趕了過來,可見慶王對他的重要,隻是他想要的隻怕不是慶王,卻是慶王的人頭呐。樂聲漸歇,餘音繚繞,久兒斂袖收劍,躬身為禮,低垂著眉眼退了下去。
“辛苦了,跳得真好!”
艾庫哈的大手拍在了久兒肩上,一臉的笑意寫著對久兒剛剛表現的滿意。久兒笑了笑,沒說什麼,兀自走到一邊休息,心裏卻生出了隱隱的不安。序王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她不知道皇甫祈序會做什麼?但是她知道皇族的爭鬥時何等的殘酷,正所謂你死我活,序王是不會放過慶王的,說不定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親自除掉這個眼中釘呢。
心不在焉地看著台上笙歌陣陣,盛裝的女子輕衣雲鬢、舞步翩躚,紙醉金迷,餘光中那個遠遠的營帳似乎有事情在發生,帳外的侍衛陸續都進到了帳中,隔著夜色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雲絡、蔓斯麗趕緊著點兒,就要輪到你們了!”
艾庫哈的大嗓門再一次響起,久兒抿了抿唇,隨著伴舞的一眾舞姬擠出了帳子。正打算找機會溜走,卻見身邊的舞姬都停下了腳步,不再上台。而一隊番罕兵士此刻已經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上台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慶王皇甫祈慶。難道他們打算現在就動手?久兒神色一凝,心一沉,一抹憂色染上眉梢。
那高台上,祈慶狼狽的垂首跪地。番罕首領和祈序噙著笑相視點頭,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這陣勢不對啊……久兒的嚴重寒光乍現,暗自蹲下身,悄悄地向著酒席矮桌的方向靠近。
“好!今天你我就一同看著這曾經不可一世的征西大將軍怎麼在我們麵前咽下他的最後一口氣!哈哈!”祈序的聲音恨意中透著狂放,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台上垂頭喪氣的同父大哥,語氣輕蔑,笑得誌得意滿。隻要除掉了祈慶,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大半。而今天就是他應該慶祝的日子,因為他就要親眼看著那個人死在自己的麵前了。
“序王神機妙算,到時候序王江山一統,可不要忘記我番罕啊。”
牧烈斐聲如洪鍾的朗聲言道。
“那是自然!隻要本王登上帝位,到時候少不了你番罕的好處。”祈序一臉笑意的舉起了身前的酒杯。
“嗬嗬,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