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躺在透明的玻璃台上,鋒利的手術刀劃破他的腹腔,把所有的內髒取出來。
心髒在跳,肺在呼吸,腸子在蠕動。
而人,則挺著敞開的腹腔走下台,到觀眾席上,讓他們看個仔細。
殷紅的鮮血邊走邊滴,黃白色的脂肪隨著人的動作而規則的跳動。
是的,這隻是一場魔術。
夏侯憶是個魔術師。
而且,是個古怪的魔術師。
他從不笑,也不說話,不理會觀眾的任何互動要求。
可是他依然有無數的粉絲。
每次他一上台,都會有大批女粉絲尖叫著大喊“夏侯憶我愛你!”
這或許應該歸功於他那張臉,有一點帥,有一點酷,還有一點邪異。
最主要的,還是他那些讓人驚心動魄的魔術!
比起那些手穿玻璃之類的遊戲式魔術,他顯得格格不入。
但是他的每一場演出偏偏都異常的火爆。
曾經有個瘋狂的女粉絲衝上去吻他,卻直接把他的舌頭從嘴裏吸了出來。
後麵還連著食道,氣管,當然,還有兩片肺葉。
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這麼做了。
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
更沒有人能看穿他的魔術。
遇到顧小煩,是在一次演出結束之後。
他沒有坐電梯的習慣,在樓梯的角落裏,顧小煩麵對著牆角喃喃自語。
夏侯憶沒有說話,與她擦肩而過。
突然,角落裏的顧小煩尖叫著衝了出去,直奔馬路中間。
一輛紅色跑車沒有刹車,轟鳴著撞向顧小煩。
夏侯憶的眼角動了動,不著痕跡的抬了抬手。
跑車緊貼著顧小煩疾馳而過。
馬路對麵,站著一個女人。
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夏侯憶一眼。
她的兩隻眼珠,都隻有灰白色的眼白。
夏侯憶走過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顧小煩。
她神情恍惚,已然無法正常交流。
夏侯憶歎了口氣,把她帶回了自己家。
一進門,顧小煩身體猛的一顫,撲到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夏侯憶皺了皺眉,一張符紙出現在指尖,瞬間燃燒起來。
把燃盡的符灰丟進一隻杯子,倒滿水,拉起地上的顧小煩就給她灌了下去。
顧小煩再一次吐了起來,地上滿是黑糊糊的穢物。
仔細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的黑色疽蟲。
夏侯憶把一張符扔在那堆蟲子上,瞬間燃起一團幽藍色的火焰。
隨著火焰的燃燒,那些疽蟲迅速消失,地板上沒有留下丁點兒痕跡。
扶起顧小煩,把她丟在沙發上,夏侯憶一把撕開了她的t恤。
在她背心偏左的位置上,果然有一個模糊的人形印記。
這就意味著,她已經失去了一魄。
歎了口氣,夏侯憶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兒。
濃濃的煙熏妝,短到不能再短的皮短褲,唯獨那件t恤還勉強夠大,才不至於露出她所有的底牌。
夏侯憶的粉絲99%都是這種另類人群。
因為正常人也不會喜歡他這種另類的魔術。
他把一個小小的紙人貼在顧小煩背心處的印記上,紙人就那麼詭異的融進了她的皮膚。
顧小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陌生的沙發上,渾身酸痛,衣服也被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