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河南一劍聲名振 洛陽惡霸報應顯(1 / 3)

洛陽,一個熱鬧非常、繁花似錦的地方,在這裏,你想要什麼都有,傳說,這裏的金銀能堆成一座大山,這裏的美酒能聚成一條長河,這裏的美女站成一排,比黃河都要長,這裏的詩歌飛起來,能遮蔽半邊天,特別是,這裏有成片成片的,天下最美的牡丹。然而,有一個人走在洛陽城繁華的街道上,卻對周圍的一切不屑一顧,他隻是為了取一顆人頭而來,而這個人,正是朱幕。

“喲!這位公子,我這裏新來了一位姑娘,長得最是標誌,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哎,公子來看看呀,公子,公子!”到處都是拉顧客的聲音,或賣瓜賣棗,或賣衣賣酒,朱幕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心裏隻是想著從名人堂打聽出來的消息:徐剛,洛陽第一惡霸,師出少林,擅使五虎斷門刀,人稱鬼刀手,欺壓良善,無惡不作,居洛陽。

“客官要喝酒嗎?我們酒館最是涼快,天氣這麼熱,客官歇歇再走吧!”朱幕一怔,洛陽如此之大,我到何處去找徐剛?不如且問問這店小二。於是說道:“是有點熱。”店小二大喜,忙說道:“是啊,這天氣可真熱啊,客官進來坐坐吧,我們店的女兒紅可是全洛陽城最好的,客官您一定得嚐嚐。”朱幕說道:“好吧!”便跟著店小二來到店內。酒館內擠滿了各色客人,好不容易才找了個邊角地方坐下來。

小二問了酒菜,便去準備,片刻便將酒菜端了上來。小二問道:“客官還需要什麼盡管說,我們店裏應有盡有。”朱幕說道:“小二哥,我問你個人,你可知徐剛徐老爺住在哪裏?”小二笑道:“喲,客官原來要去給徐老爺拜壽啊!徐老爺在這洛陽城裏,可是大大的有名,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今日正是他老人家六十大壽,聽說請了好多賓客呢。”小二話還未說完,卻被一粗獷漢子的聲音打斷:“小二哥真是囉嗦,人家問你姓徐的住在哪裏,你卻扯出這些話來。這位小兄弟若要去徐府,隻管跟著我走便了。”朱幕忙謝道:“那就有勞這位大哥了。”拿漢子說道:“什麼有老,我剛好要去,順便帶你一帶。”朱幕笑道:“大哥倒是性子直,大哥這杯茶錢,不如我替大哥付了。”那漢子說道:“小兄弟倒客氣得很。”

朱幕登那漢子把茶喝完,便叫小二結賬結賬時,那漢子瞪著圓眼盯著小二看,小二連連賠笑,找了酒錢,朱幕與那漢子一道出了酒館。朱幕問道:“不知大哥剛才為何緊緊盯著小二哥?”那漢子說道:“我若不看著他,隻怕小兄弟拿不回這許多錢了。”朱幕奇道:“有這等事?”那漢子哼一聲說道:“這些店小二,專會欺負外地人,他見你年輕,又有事要問他,必定要詐你一筆錢財。”朱幕笑道:“倒虧了大哥提醒,不然在下被騙了也不知道。”那漢子說道:“小兄弟可是去徐府祝壽麼?”朱幕說道:“並非祝壽,家父有些事情不明了,叫我去問一問徐老爺。”那漢子說道:“既如此,你隻可在我後邊遠遠跟著,我若做出什麼事情來,怕連累了你。”朱幕心裏奇怪,正想自己若做出什麼事情來怕連累了他,他能做出什麼事情連累我。那漢子既然叫他遠遠跟著,他便讓那漢子先走百步,自己在後麵慢慢跟著。

約莫半個時辰,朱幕聽見鞭炮聲響,又見一段一丈高紅色院牆,便猜是到了徐府。朱幕急走數步,見剛才那漢子正走到大門口,那管事的攔住了他不讓他進,隻聽那漢子說道:“讓老子進去。”那管事的說道:“哎呀呀,我說馬樹元,你往哪裏走,這徐家大院也是你隨便進的嗎?”馬樹元鼓著圓眼看著那管事的說道:“老子是來拜壽的。”那管事的笑道:“拜壽?既是來拜壽的,拿出請帖來。”馬樹元怒道:“老子沒有又怎樣?”那管事的哈哈笑道:“馬樹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給我家老爺拜壽,你配麼,趁早給我滾,要是惹得我不高興了,我打斷你的狗腿。”馬樹元左手一伸,抓住管事的脖領,一把便拉了過來,那管事的驚道:“你幹什麼,別忘了這裏是徐府,由不得你放肆!”馬樹元怒道:“老子放肆了又怎樣?”說完右手一拳打在那管事的臉上,直把那管事的牙也打掉了,一嘴的血。其他門子見狀大驚,都跑過來幫忙,馬樹元將那管事的一扔,掄起拳頭便跟他們打了起來。馬樹元力大,那些門子打不過,有的去叫人,有的拿了棍棒又來打。馬樹元拚著挨兩棍奪了一根木棒,又將他們打得抱頭鼠竄。

朱幕看到這裏,心裏暗笑,原來他是來鬧事的,倒怕連累了我,卻不知我是來殺人的,會連累他更多,我隻等他鬧完了再去。想到這裏,朱幕自去找了間茶館喝茶。

再說那馬樹元操起木棒打進了徐府,眾賓客驚得四散躲避,馬樹元邊打邊喊:“直娘賊徐剛,占了我家田產,卻不給我銀子,今日不給我個交代,我讓你壽宴變喪宴。”徐剛聽說了,派出他的弟子來處理,大弟子曹雲見了馬樹元,指著他怒罵道:“哪個混賬東西在這裏胡鬧,還不快給我轟出去。”話音一落,便跳出十幾個大漢將馬樹元圍住,馬樹元掄起木棒一陣亂打,但這些人竟不似普通家丁那般好對付,隻兩三回合,便被他們拿住,曹雲罵道:“今天是我恩師六十大壽,我不想殺人,將他拖出去,打斷雙腿,扔出城外。”那些人連拖帶拽將馬樹元拉出府外,馬樹元不斷破口大罵,一人舉起木棍,猛一揮下,隻聽嘭的一聲,馬樹元雙腿一起被打斷。

朱幕正在茶館喝茶,忽聽得外麵一陣喧鬧,叫罵聲不斷,朱幕望去,見五六個大漢抬著一個人正往城外跑。朱幕一怔,那被抬之人不正是馬樹元麼?連忙付了茶錢,緊緊跟著他們。一直跟到城外,那些人將馬樹元扔在草叢裏就走了。朱幕急忙跑過去,見馬樹元全身是血,在那裏邊罵便掙紮,知道不妙。連忙幫他檢查傷勢,說道:“馬大哥怎麼樣了?”馬樹元本已罵得迷糊了,聽見有人叫他,勉強睜開眼睛一看,見是朱幕,咬咬牙擠出一句話來:“小兄弟,怎麼是你?”朱幕見他傷勢頗重,不再跟他說話,幸好自己會些接骨療傷之術,但身上沒有帶丹藥,隻得將馬樹元藏在隱蔽處,自己去城裏買了些藥替他治傷。

朱幕直忙到傍晚才將馬樹元傷勢控製住,心裏歎道,若是還有大蛇丸,隻需一粒,也能將他的傷治好了。此時,馬樹元精神已漸漸好轉,問朱幕道:“小兄弟,你怎麼沒有去徐府,在這裏做什麼?”朱幕說道:“我見他們把你抬到了這裏,你深受重傷,我便幫你敷了藥。我當時明明見你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為何我隻離開一會,你便被打成這樣?”馬樹元說道:“原來小兄弟不知,那徐老賊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徐盛,一個叫徐勇,還有八個徒弟,個個都學了老賊的武藝,還學了他的心狠手辣、厚顏無恥、貪得無厭,我一個人怎麼打得過。”幕化奇道:“你既自知打不過,為何還要去打?”馬樹元說道:“我本來不是去鬧的,隻想趁那老賊六十大壽一高興,便還了買我田產的銀子,哪知今日又喝多了酒,又遇那狗一樣的管事,氣不過他那些話,便打了起來。”朱幕說道:“你既要他還你銀子,豈不簡單,我今日去,將他百倍銀子拿來還你。”馬樹元笑道:“小兄弟說笑,那徐老賊最是吝嗇,就算你是他至親,他也不會給你。”朱幕說道:“說來馬大哥不信,若算起來,恐怕他徐府倒有一半家產是我的。馬大哥家中可有老小?”馬樹元說道:“家中就我一人,本想賣了田產討個媳婦,哪知被他們吞了銀子。”朱幕說道:“馬大哥既是孤身一人就好辦了,你隻在這裏等我,天亮之前我就回來。”馬樹元說道:“若是他不給,小兄弟莫要強求。”朱幕笑道:“不妨!”說完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