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隻有親身經曆的恐怖,才讓我真正意識到所謂的恐怖並不僅是在讀史帝芬小說時的那種驚悚。真正的恐怖是足以使人窒息以至死亡的。
我叫阿汀,或者說,我是阿汀,因為我要說的正是我親身經曆過的事而非杜撰。所以當我坐在這裏敲打鍵盤時,並不存在寫完此文我就會喪命的可能性,畢竟這裏是現實。然而那場令我刻骨銘心的經曆,卻又使我不禁懷疑,那時,我真的,身處現實麼?
一切的開端是一個招鬼遊戲。
那時,我還是個初中生,正處在由孩童變成大人的預備階段。有種說法說孩子是有靈力的,而他們不懂這些。大人們倒是懂了,卻已被現世磨得靈氣俱失。那麼如此說來,初中的年齡是個好時光,靈力尚未散盡,又有了頭腦,對我來說的確是段好時光。據說我那時無聊的占卜大多都很準。
我從小是個怪孩子,六、七歲時就天天抱著媽媽哭喊自己不想死,不論是老死病死還是意外死。事實上那麼小的孩子大多數還對死亡沒有確切的概念,甚至不知道死究竟是什麼。過早開始懼怕死亡的後遺症,是剛上初中就早早地開始不怕死了。
不怕死,引申到不怕鬼,我將找得到的招鬼遊戲、死亡遊戲都玩了個遍。
那個遊戲是無意中找到的,我當晚就備齊了道具,玩了那該死的遊戲。
遊戲用具很簡單,本來隻要一麵鏡子,在遊戲的結尾砸碎就好。我當然不可能用這麼大的聲音吵醒爸媽,於是用具中多了一把用來毀掉鏡子的十字改刀。
入夜,爸媽都睡下了,我坐在床上發呆等到了12:00。
具體儀式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在使用鏡子時,要背對窗戶。
房間有門和窗戶兩個入口,門不容易走,要放寫奇怪的東西進來,隻有靠窗戶。
我做完儀式,舉著鏡子使之映出我的臉和我身後的窗戶。
“他看著鏡子裏,一切如往常。但他努力地舉著鏡子,並試圖從中發現什麼。”
手酸了,我以手肘撐住腹部,繼續盯著鏡子看。
“鏡子中的景物漸漸模糊起來——他盯著看太久了。也更深了,他的頭腦中也模糊起來,幾乎想放棄。”
鏡子裏我的臉一下子暈開,慢慢地,找不到眼睛,找不到鼻子,也找不到臉,白晃晃一大片在鏡子裏和我的眼前輕搖著,我一眨眼睛,頭也不見了,這個鏡子裏隻剩下我那件被我當睡衣的黑漆漆的襯衫。
我一隻手依舊舉著鏡子,另一隻手揉了揉眼,我知道一切隻是幻覺,不過是因為我盯著鏡子看太久了。果然再看鏡子一切又恢複正常。也更深了,我卻毫無倦意——我已經習慣了每晚從2點到6點4小時的睡眠時間。
“正當他真的準備放棄時,鏡子裏原本模糊的影象瞬間變得清晰無比。他手心微微出汗,等待著即將出現的。突然,他猛地瞪大雙眼看向鏡中,自己身後的窗戶。”
不知是不是真的看太久的原因,鏡中的景物閃了一下,突然由模糊不清變得清晰無比。我端坐了坐,瞪住鏡中窗戶的位置。
“那是一張臉。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跟他一樣笑,一樣哭,而此刻,跟他一樣絕眥欲裂,恐懼萬分!‘你回頭啊。’‘他’對他說。但他知道不能。一回頭,‘他’就會吹滅自己肩上的燈,讓他恐怖地死去。他顫抖著,幾乎無法自己。要。。。要趕快摔碎鏡子!他艱難地舉起雙手中的鏡子,剛要擲下,背後卻突然‘嘿嘿’兩聲,他驟然一抖,鏡子滑落地板,他撿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