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的雨絲,纏綿於田間花色,而在雨中的小亭院落,越發透露出一種朦朧的美感。古色古香的建築,在煙雨裝點中顯得更加寂靜柔美。
伸手輕輕打開窗子,朝著遠處望去,我的心緒不寧,似乎無處宣泄。而身旁站著一束發男子,俊朗的容顏,精美的五官,還有那望不透的神秘感,他自稱無夜,手染過很多鮮血,可在他的身上卻沒有那深深的煞氣。初次接觸,便覺得他深不可測。“能跟我談談你的過去嗎?”我很享受這種寧靜的感覺,但是這種寧靜帶著很多未知,生存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說不準下一秒你就不在這個世上呢,所以活在未知中,連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或許跟他說會兒話能給我幾分生存下去的把握吧,也能打發一下無趣的時間。
“你真的想知道?”他看似無意的問,實則在注意我的麵部表情變化。我看著他,露出一個笑容。他愣愣的看著,似乎在思考什麼。
走出廂房,回想起來到這裏的這段日子,似乎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不適應了。“你可知道這個?”他拿出一個梅花形的像是刻印一樣的東西。我拿在手裏掂量,端詳了會兒,並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梅花弄,很早以前我送給他的。他臨走前又把它還給了我。很值得回味的小物件。”“他是虛零公子?”他聽了點了點頭。
“當初我初學刻木,送給他的第一個生辰禮物,那時我們都小。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的江湖之中恐怕很少人知道虛零公子其實是個女人。一個驚豔絕倫卻又冷冷清清、心思縝密、殺人於無形的女人。”看不出無夜的神情,隻知道他像是在追憶什麼。
“為何那個眉間有疤痕的男人叫我虛零公子?”我疑惑的看著他。
“等你想起了,就什麼都明白了。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和她是兩個人,不然怎會有不同的錯覺。若不是我確定你這副身體就是她,那麼你早就沒命了。”他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我。
我突然感到一陣寒冷。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子,說道:“你相信這世間有靈魂轉世之說嗎?”
“都是背負血債的人,談什麼轉世,笑話。”他突然狂妄的笑道,一副天地唯我獨尊的模樣。
夜晚,
又注定了被噩夢纏身,隻是每做一回噩夢,便多想起一些記憶,而這副身體也就越加的疲憊。恍然間,我看到了一個少女的成長史,少女從天真不諳世事,一步步淪為殺人的機器,而這一切是為了生存,想活著就要拋棄太多。一個神秘人,帶她走向了這條沒有盡頭的道路。
是了,我想起了,我是虛零公子,也是玉黎國先皇遺孤,扮作男人隻是為了學武躲避追殺。往事的一幕幕湧上腦海,而作為殺手訓練的那些武功也慢慢重現,隻是我這副身體久了沒練習,有一些生疏了。
我笑了,不管是作為無極還是無夜,他都不會害我,因為他是我一生難得的知己呀。
“你還要偷看多久?”我蹙眉,無夜也就是無極,他正在房梁上。不過我也慶幸,恢複了部分記憶以後,聽覺更加敏感。他閃現出了身影,“每晚我都會看看你,過了這麼久,你終於記得了。看來這些天研究的藥物還是有用的。”傳說中的無極,隻會對他在乎的人多說些話。
“南蒼那邊和六大門派有什麼消息?”用平常的語氣問他,他習慣了以前的那種相處方式。“南蒼那裏,我的人已經動手了,估計六大門派也會露出端倪,如果順利,就可以做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隻是我的人,要換一批了。”
“能把那些人做掉最好不過,誰要他們朝堂中人非要管江湖之事,想打我的注意,哼。”我冷笑道。君羽祈,就算你是玉黎國皇帝又如何,你欠我的我終究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