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宮殿,歌舞升平。處處張燈結彩。宮中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享受著此刻的這份歡悅。當今新登基的皇帝大婚而大赦天下。文武百官正在大殿向他們的陛下朝賀。皇帝從親政到大婚意味著他將開始一個屬於他的朝代,他將在這個朝代上展示他的抱負和才華。所有官員以及天下的子民們都在期待!
中宮殿——大紅的喜字渲染著一份喜悅。偌大的床四周掛滿了紅紗帳。台前的喜燭在慢慢燃燒,似乎預示著今夜的無眠。床的中央坐著一個鳳冠霞帔的女子。她的臉被喜帕所遮掩,無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也許她正在等待自己的夫婿歸來。
窗外月光皎潔,碩大的寢宮卻是如此的安靜。一個奴婢輕輕推門而進,她似乎感覺到宮中的氣味有點不同尋常,濕濕的帶點腥氣,那是什麼味道?她緩步,尋味靠近,發現紅紗帳已放下,新娘已不在。慢慢掀起帳簾,濃重的味道撲鼻而來,那是血!在她眼前的景象,足以將她嚇昏過去。鳳冠斜放在床邊,那一身火紅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此時雪白如紙,緊閉的雙眸邊還沾著未幹的淚珠。此女子的胸口印出大片的血跡,血還沒有幹透,還在汩汩向外湧出。她的右手攤放在一側,小巧的手仍緊緊地攥著一把帶血的剪刀。
女婢的驚叫聲從這座彌漫著血氣的宮殿響起,聲音在上空盤旋,透著一股悲戚。整個皇宮的音樂和嬉笑聲嘎然而止,取代的是奴婢,隨從,太醫們匆忙的腳步……
中宮殿現在是人山人海,前前後後跪滿了一地人,門外軍機重臣都在焦急等待。離床榻最近的就是當今的皇上,俊逸的臉龐此刻卻是那麼的蒼白,修長的身體卻是如此的孤寂。“皇妃怎麼樣了?”略顯急促的語調卻透著冰冷的殺氣,為首的太醫已跪著瑟瑟發抖,“回陛下,皇妃她屬於自殺,剪子已傷及心髒……”隻見太醫頓了頓,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陛下,恕臣等無能,皇妃回天乏術,恐怕是……”顫抖的聲音已沒辦法把最後的結論道出。皇帝一臉的痛苦,他抬起頭,緊閉雙目,沒有一句話。屋內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窗外的月依然是那麼皎潔,卻格外的寒冷。許久,他揮了揮手,屏退了所有人。“臣等告退!陛下不要過於悲哀。”一屋子的人慢慢退出。此刻,碩大的宮殿隻有他和她。他一手輕輕握起她的手,另一手緩緩撫過她早已冰冷的沒有血色的臉龐,顫抖得問道:“為什麼呀?蘭兒……你就當真不願與孤在一起?當初問你,你可以告訴孤呀,為什麼今天,為什麼今天,你要選擇這樣方法來解脫自己。你就那麼討厭孤嗎?”手劃到她的唇邊,薄薄嘴唇已沒有了溫度,蒼白中帶著些許紫色.痛楚的神情浮現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上,“蘭兒,孤真的不明白啊?這就是你要的嗎?你解脫了嗎?你卻把無盡的傷痛留給了孤啊……”蘭兒……蘭兒……那夜,年輕的皇帝將這個名字念了上千遍。紅紅的喜燭依然在燃燒,那掉下的蠟似乎就是他心中的淚。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晚上,他失去世界上他最珍愛的她。本以為今夜可將心中埋藏許久的情話對她訴說。本以為從今以後,他可以攜她共享天下。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還沒有開口,卻已經失去了開口的機會,因為他失去了她。
次日,皇宮大告天下,皇妃因舊疾複發不治而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