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崗上冷風呼呼,雖然是七月份的天氣,這晚上還是吹的人一個勁的打寒顫,因為今天晚上是七月十四,也是農曆所說的鬼節。
腳下的野草都長的和膝蓋一般高了,月亮地下,或明或暗的,走起來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風吹過的草地像麥浪一樣翻滾著,有時候刮過一陣旋風草浪翻湧,說不定就會跳出什麼怪物來。
我揉了揉耳朵,這裏的風刮得一陣比一陣大,吹的耳鼓發疼,一陣一陣的鬱悶,心想怎麼會跟著大鵬這腦殘聽了那神棍的話來這個鬼地方驅邪?!我真懷疑那個時候是不是腦積水了,才在大晚上六七點這種鬼時候來到這種鬼地方?!
更要命的是我和大鵬在這兒兜兜轉轉的走了倆個小時,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大鵬抖著泛白的嘴唇回過頭來對我說:“老大,要不咱們……咱們手拉手的走吧……我這心一個勁的跳,陰森森的怪瘮人的……”
我聽了氣就不打一處來,“手拉手,大鵬,我看你的腦子真是進水了!”我鬱悶道,大鵬委屈的說道:“老大,我可是為你舍生取義啊!”
聽他說了這句話,我就真想給他一板磚,把他給砸暈了!前天晚上,從濟南回來的路上我走過這個亂墳崗的時候被一隻野貓撲倒,那隻貓在我的肩上撓了一爪子,回去之後肩上的紅色胎記就變成了這許多紅色的點兒,又不是貓爪的那種血痕,反而像是紅色的疹子。
一開始我以為是一種濕疹之類的,就去問了醫生,沒想到那狗屁大夫開了一副藥,回去喝了之後,睡了一覺夢了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夢,睡夢裏還感覺肩上像有人在用針紮,醒來後腦門上全是冷汗。
我和大鵬說了這事,沒想到這小子病急亂投醫,把街角給人算命的那神棍給我找來了。那神棍絮絮叨叨半天,說是什麼得罪了七月十五鬼節出行的鬼,衝撞了不幹淨的東西,讓我晚上來拜拜,還說什麼要找到被撞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墓碑什麼的最好能在碑上放上紙錢,以示敬意。
大鵬真還信了這個邪,非拉著我來了這個鬼地方。雖然說我不堅定的意誌也是有過錯的,但是這愣頭青的過錯更不可原諒,這小子買了一大堆的紙錢拉著我就來了這鬼地方,我本來說找個地方隨便燒了就算了,這小子拉著我去找前天被撲倒的那個地方,結果就成了現在的樣子,還真是被那神棍忽悠的不淺啊。
現在困在這個地方,倆人的手機都沒有信號,一直走了倆個半鍾頭,視野裏全都是沒小腿的草和黑色的墓碑、大大小小凸起來的墳堆。這要是一晚上呆在這荒郊野嶺的得多淒慘!
我不耐煩的催促著大鵬快走,這小子走了沒幾步竟然停了下來。
“你丫怎麼了,不會是想留宿了吧!”我問他,大鵬揉了揉眼,對我道:“大哥,我好像見到什麼東西了!”我抬頭拿手電晃了晃周圍,見除了草就是墓碑和墳堆,拍了大鵬一巴掌,道:“你眼花了……”
大鵬又揉了幾下眼睛,說:“可能吧!”我們倆繼續走自己的路,還沒走出幾步,一陣陰風刮了起來,大鵬一把摟住我,驚叫了一聲,被他抱住倒是把我嚇了一跳,等風刮過,我掙了掙身子,推開大鵬,“靠,幾根骨頭都給這小子掙扒斷了!”
我問他:“你見鬼了嚇成這鳥樣!”大鵬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大哥,別說那個字,這天時地利,那玩意合,被聽到了不好!”我咬著牙橫了他一眼,“那你到底是看到什麼了!”大鵬把頭靠近我,小聲道:“我好像真見到那東西了,那會兒就見一個白影從那邊飄了過去,剛才又看到那個白影順著風飛了過去!”
大鵬說著用手還比劃了一下,我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真的這麼背吧,轉念又一想怎麼我就沒看到呢,難不成大鵬太緊張了,自己嚇自己?就對大鵬說:“大鵬,你丫是不是被嚇尿了,自己幻想出來的?!”
大鵬一瞪眼,正要說話,我忙打住道:“行,行,眼不見心不煩,你閉起眼來,看不到就沒事了啊!”我說完這話感覺安撫的還挺不錯,正要走,見大鵬奇怪的看著我,我一愣,想了想剛才的話,忍不住發笑。
“笑個鬼啊……”大鵬一出口,覺得說的不對趕緊閉上了嘴,被他一搞氣氛又有些詭異了。我沒心思和他再多說,繼續往前走,眼前突然有個東西晃了過去,我一愣,心道:“難道我也被大鵬這呆子傳染了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