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雅韻上前一把拉住夢含雨的胳膊,拽著就走,
“就你這水平,我還不知道呀,六門功課,五門不及格,這試怎麼考?媽又托了人情,讓你免試,就等著下月來上班就可以了。”
“啊?還有這好事呀?老媽呀,難怪老爸說你是外交專家,您可真能折騰,”夢含雨一邊被老媽拉著跑,一邊在耳邊喋喋不休地發感慨,“我怎麼有一種對不起天下老百姓的感覺呢?”
沈昱明從考場出來,下意識地在走廊裏掃視一圈兒,沒有發現剛才那個小姑娘,搖頭一笑,不知那小姑娘怎麼突然不見了,她不是也要麵試的嗎?他低頭看看手中的聘任書,臉上溢出喜悅的笑,經過麵試,還有前幾場筆試的成績,他被醫院領導當場拍板定下來,讓他明天就來醫院外科上班。
沈昱明走出醫院,步伐中透著得意的縷縷春風。他原本是要繼續深造的,等博士生畢業後再找工作,可那個討厭的沈佳惠竟然凍結了他全部的生活費,隻剩下皮包裏的兩千元人民幣。這種形式意味著,他如果不馬上找一份維生的工作,下個月他將要餓肚子。
沈昱明走到醫院門口,剛要伸手叫一輛計程車,突然又停下來,轉身向旁邊的公交車站牌走去,這一個月他要把自己的開支控製在兩千元以內才行,他絕不能讓沈佳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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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牆壁上掛著幾幅骨骼肌肉的人體宣傳畫,窗台上擺放著兩盆翠綠欲滴的觀葉盆景,從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市中心豪華的街景。整個房間看上去整潔清爽,淡栗色的辦公桌上摞著幾本病曆,門口的標誌牌上寫著醫辦室。
沈昱明下了手術,匆匆走進醫辦室,身上的白大褂,把他襯托得更加文雅帥氣。他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咕咚咚地喝了下去,這台手術難度較大,曆時五個小時,此時才感到口幹舌燥。
沈昱明坐到桌後的軟椅上,把頭仰在椅背,放鬆後所帶來的疲倦感,讓他隻想睡一覺才好。他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門口有人說話,扭頭看去,笑容可掬的總護士長潘亞芬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身穿粉色護士服,頭紮護士巾的小姑娘,頭低低地垂著,看不清臉。
沈昱明客氣地站起身,口稱潘大姐,露出友好的笑。潘亞芬年近四十,麵容祥和,把身後的小護士拽過來,向沈昱明介紹,
“沈醫生,這是新來的護士夢含雨,瞧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呢。從今天起就分在你們科,給你作助理,這也是我好朋友的女兒,以後還要請你多關照。”
沈昱明向小護士望去,驚訝道,
“咦?是你呀。”
夢含雨這才敢抬起頭端詳他,圓潤的臉上立時綻開桃花一般的笑,眼中隨即閃過一道驚喜,
“哈!是你呀,咱們又碰到了!”
潘亞芬看著他二人一見如故的樣子,有些詫異,
“原來你們認識呀,那我就不用介紹了。”
沈昱明忙解釋,
“我麵試的時候,碰到過她,恰巧她也在那一天麵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