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衛國水患,百姓疾苦。魏、衛兩國交界頻出盜賊,民不聊生。魏君主想趁機侵犯,便以剿匪為名在兩國交界屯兵。衛國內亂不斷,安外無力。無奈將長公主出嫁魏國,低姿態示好,以求庇護。魏國忌憚其他國家的虎視眈眈,隻好接受和親,卻沒將衛國長公主如約定的奉為皇後,隻是讓她下嫁給魏國的邊疆大將莫崇。衛國滿腔恨意,卻又忌憚魏國兵力,隻能委曲求全。
五年前,衛國氣數已盡,無力掙紮,而魏國日益強大,起兵攻陷衛國都城。衛國一夜間顛覆,淪為魏國附屬國。魏國長公主眼見國破家亡,竟帶著尚在繈褓的孩子跳崖自盡了。
如今山河依舊,風光無限,有的隻是帝都無盡的繁華,幾年前的動亂都隨著衛國的滅亡而消散。
“小夕,你慢點。”少年扯著嗓子,氣喘籲籲的叫著女孩的名字。
女孩調皮的吐吐舌頭,拉住少年的手說:“祁勳啊,你太慢了,錯過了遊行可怎麼辦!”
“不會的,入夜才開始遊行,現在天還大亮著呢。我在天香閣定好了位子,我們直接去那就行了。”祁勳搖搖折扇,他一路跟著慕容夕跑來跑去的別提多累了。
“都說今年的花魁大典特別有看頭,你讓我坐在樓上看?我要跟著花車!”
“你!這怎麼行!”祁勳反抓住慕容夕的小手,心情忐忑的一發不可收拾。
“沒事,你相信我。”慕容夕笑得好看,猶如明媚春光,晃得祁勳暈乎乎的。他傻傻的點點頭和慕容夕走進人海中,他不敢鬆開手,他隱隱的感到不安。
此屆盛典動用的資金數目極大,城中大戶大多是投了錢的。錢到位了,很多事就變得異常好辦。當然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他們這麼舍得錢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匪城。
匪城是近年來迅速興起的新城,位於魏國與原衛國的邊界,也就是曾經盜賊遍地的地方,“匪城”的名字也是因此得來的。因為現在的衛國已經是魏國的附屬國,通商貿易變得稀鬆平常,可盜匪多的地方難免的讓人心生懼怕,沒有商人願意為了去趟衛國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大家都快放棄這條貿易線的時候,匪城,像是順應天命般的產生了。邊界的老百姓和盜賊們突然團結起來,親如一家,短短五年竟然讓蠻夷之地變得繁華異常。
而這些都歸功於公子墨染,他的出現改變了邊界居民的生活方式,讓被戰亂和盜匪禍害的痛苦不堪的人們看見了生的希望。在邊境匪城,墨染是神一樣的存在。而他的影響力也不止停留在匪城,官場中人、江湖人士都要賣他的麵子。
近來,坊間流傳著公子墨染已經離開匪城,來到帝都。至於原因嘛,眾人皆說是匪城的城主認為公子年輕有為卻沒有個紅顏知己實屬遺憾,所以此行是為了給公子尋得佳人。於是,今年帝都的花魁大典進行的如火如荼,大家都想拉攏匪城,也都想見見這傳說中的公子墨染。
“求你,求你別打了。”老婦人衣衫襤褸,哭著抱住倒在地上的男子,“我們實在是沒錢啊。”
“沒錢,可以拿你孫女抵債啊。我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辦法擺在這兒,是你自己不用啊。”為首的華服男子猥瑣的瞄一眼低聲哭泣的少女,得意的坐在下人搬過來的椅子上。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帶走我妹妹的。”男子吐了口血就暈了過去。女孩扶住哭的無助的奶奶,看了看周圍的人,大聲說:“我雲煙發誓隻要有人能替我收拾這個無恥鼠輩,我必為他做牛做馬來感激他的恩德。”
周遭的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沒人願為這個眼神堅毅的女子出頭。雲煙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她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可憐的模樣讓人心底抽疼。
一個年輕男子站出來,“姑娘,我隻有些瑣碎銀兩,你拿著吧。”
雲煙眼泛淚光,接過銀子,對男人磕了個頭。沒等雲煙說什麼這男子就跑開了。
“哼,你欠我的錢,可不止這些。我勸你別做無謂掙紮,早早和我走,免生事端。”華服男子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在雲煙身邊蹲下:“你和我走自是吃不了什麼苦的,隻要你聽話我定不會虧待你。你的家人我也會好好安置,你這是何苦呢。”
“你非良人!”
雲煙神情倔強,男人被激怒了,如果說拒絕一次是心懷芥蒂,拒絕兩次是不諳世事,那拒絕三次就是不識抬舉了。男人舉起手就要打下去,這時人群中衝出一個人,一腳踹飛了華服男子。
“什麼人敢打本少爺!”男人揉著屁股被他的跟班們扶起,“將軍府是你惹得起的嗎!”
“將軍府什麼時候出了你這個狗東西,當街狂吠!”慕容夕抱住雲煙輕拍她的背,“沒事,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