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躍身上前,招式裏卻留了八成餘力。
場麵頓時一陣混亂,對方的隊伍裏,除了留下一些人守護中間那輛馬車外,其餘人都加入了戰局。
才開打不到幾秒,一個深藍色影子躍然而出,與酌辰過招。
“二師兄!”成鯉突然大喊了一聲。
深藍色影子一頓,似乎看清楚了成鯉,馬上收了招式,酌辰知他是蘇凝墨的二師兄,也立馬收了掌。
“師弟。”穿著深藍色衣服的男子看向了成鯉,眼中閃過一瞬的詫異,隨即淡淡應了一聲。
“二師兄,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冷淡!”成鯉已經習慣他的少言寡語,隻是調侃了一聲。
隨後想起了什麼,忙把在一旁觀戰的蘇凝墨帶了過來,邊走邊說:“你失憶了,想來不記得二師兄了,我就大發慈悲,給你介紹介紹吧。”
蘇凝墨走過來,幾人站在了路旁,她好奇地打量了眼前這個“二師兄”。記得當初在白虎山,蘇石茂和邵奕雲就跟她說過,她有個二師兄,名喚恪淺,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學成離開了師門,說是去雲揚找一個人,後來便失去了聯係。
原來竟是眼前這個人。
“師妹。”他仍是惜字如金地喚了一聲,卻見她好似不認識他的樣子,眼中滑過一絲疑惑。
成鯉見狀,道:“二師兄,你是不知道,小師妹半年前生了一場大病,之後便失憶了,自然不認識你了。”回頭便對蘇凝墨道:“小師妹,這是二師兄恪淺。”
要你說,早明白了好麼!蘇凝墨鄙視地看了一眼成鯉,對著恪淺笑道:“二師兄!”
待他們敘舊完畢,酌辰方走過來,自然而然地站在蘇凝墨身側,攬著她的腰,道:“原來竟是誤會一場。恪淺公子,在下酌辰,幸會。”
“幸會。”恪淺回道。
兩人方才雖然隻交手了一兩招,不過彼此卻有種英雄惜英雄之感。
“二師兄,你當初說要去雲揚找人,找到了嗎?”許久不見,成鯉很是開心,又是個外露的性子,便興致勃勃問起來。
“找到了。”恪淺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雖然隻是一瞬。
“那你此番來洛城是幹什麼?沒事的話,我們幾個倒可以好好相聚一番。”成鯉建議。
恪淺沉吟片刻,道:“怕是不能。我有要事。”
蘇凝墨猛地想起方才那大漢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由得問道:“這轎子裏坐的是誰呀?看上去來頭不小的樣子。”說著便往第二頂轎子那兒瞥了一眼。
卻是這一瞥,讓她生生愣住,轎子內的那女子撩開了簾子,也正看著她。
同時,耳力極好的她聽到了轎子裏那個女子無意識傾吐的兩個字——蘇潔。
好像緣起夢滅般奇幻,蘇凝墨也下意識地輕聲道:“艾飛。”
倏然,蘇凝墨朝她快步跑了過去,口內叫道:“艾飛!艾飛!我是蘇潔!”
艾飛也從轎子裏跳了下去,同樣激動:“蘇潔!你真的是蘇潔!”
“艾飛!”蘇凝墨尖叫一聲,與艾飛摟在了一起,又笑又跳,惹得街上一眾行人忍不住側目望去,被她們的笑聲所感染。
“艾飛,居然真的是你!這麼久不見了,你過得好不好?!”蘇凝墨焦急地摸摸這摸摸那,生怕艾飛少了半塊肉。
“看我這樣子,像過得不好麼?”艾飛恢複了往日的本色,像個蝴蝶一樣轉了一圈,身上的錦衣華袍亦隨風飄揚起來。
“好啊你,混得比我好多了!”蘇凝墨輕輕給了她一拳,樂嗬嗬地笑。
酌辰、恪淺和成鯉等人也都過了來,見她們如多年的老友一般打鬧頑笑,都不禁疑惑。一個是早早上山的江湖姑娘,一個是閨閣深居的商界小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竟還宛若多年熟識,彼此的稱呼亦不同尋常。
見他們過來,兩人才回魂,互相交換了眼神,由艾飛開口:“我和蘇……”
“蘇凝墨。”蘇凝墨小聲在她耳邊提醒。
“咳咳,我和蘇凝墨以前就認識了,沒想到今日居然能相聚,實在開心,是以將各位怠慢了,真是抱歉。”話頭一轉,故意略去相遇過程,道,“既然今日有緣相見,不如一道跟我們的商隊去驛站歇息吧,我還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呢。”
酌辰看了蘇凝墨一眼,蘇凝墨便朝他笑:“嗯嗯,就是這樣,我和她好久不見,怪想念的,我們一起去驛站吧。”轉頭便對成鯉道:“我勤勞勇敢的三師兄,我想你一定樂意把我們落在客棧的行李取過來的哦。”
多年的默契讓艾飛馬上明白蘇凝墨是想小整一下眼前這個叫成鯉的男人,便沒有吱聲,倒是恪淺開了口,讓仆人按照成鯉口中的地址去取行李。
酌辰、成鯉和恪淺一樣騎了馬,蘇凝墨進了轎子和艾飛同坐,一行人朝著驛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