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人糾纏你,被你踢傷了。”
話題怎麼轉得這麼快,他是來替黎淵興師問罪來了?
“幹得漂亮!下次他要是敢再糾纏你,踢得再狠點,踢壞了我負責!”
噗!要是踢壞了你怎麼負責?接收黎淵那些女人嗎?咦,這主意貌似不錯,若是杜峰這廝女人多了,說不定就會同意跟她分手了,紀子期托著腮,認真考慮起可行性。
渾然不覺,床上的男人悄悄起身,逼近她身邊。
“期期,你在想什麼?”杜峰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紀子期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在想你女朋友多了,說不定就會同意分手了!”
周邊的溫度,以肌膚能感應的速度,迅速下降,紀子期立馬意識到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果斷想退出房間,卻被杜峰從身後抱住,將她攔腰提起,走到床邊,在她的尖叫聲中,將她反壓在床上。
紀子期像隻四腳龜,揮舞著雙手雙腳,努力想翻過身,卻被身後男人壓住,不得其法。
她咬牙掙紮許久,杜峰就是不鬆手,紀子期忍不住開口罵道:“杜峰,你混蛋,放開我!”
“啪!”屁股上傳來痛意,不是很大力,卻讓紀子期屈辱不已。
“混蛋!你憑什麼打我?”
“啪!”這下用的力氣大些,紀子期尖叫出聲,“混蛋混蛋混蛋…!”
她接連怒罵幾聲,將她按住的男人麵色鐵青,手下不自覺用力。
紀子期罵著罵著,聲音不自覺哽咽,杜峰揚著手,想繼續用力打下去,又不舍得。
懷裏的小女人倔起來就像頭牛,不撞南牆絕不回頭!杜峰歎口氣,鬆開手,將她翻過來,紀子期一個不防,那張淚流滿麵的小臉,完整暴露在杜峰眼前。
杜峰原本以為她不過是在裝哭,他下手出了多少力,自己很清楚,有點痛,但不至於到痛哭流淚的地步。結果看到她一臉淚水,杜峰慌了,以為自己真弄痛她了,連忙柔聲哄道:“期期,我是不是打痛你了?來,乖乖的,讓我瞧瞧。”
他邊說邊伸手脫她的裙子,紀子期拚命掙紮,高聲尖叫:“你走開!你走開!”
聲音又尖又利,帶著哽咽和委屈,杜峰無法,隻得放開她,紀子期往邊上一滾,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像個蟬蛹似的,躲在裏麵不出來。
杜峰無奈地看著她,過了一會,怕她悶壞了,“期期,別把自己悶壞了,快出來。”
紀子期躲在裏麵,裹緊被子不出聲。
杜峰隻得妥協,“好了,期期,今天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床上的小人兒仍然一動不動。
杜峰深邃的眼裏,憂傷一閃而過,他站起身,立在床邊看了一小會,深深歎口氣,轉身離去了。
屋門打開又關上,紀子期在床上多躺了一會後,才從被子裏鑽出來。
她輕輕下了床,將整個屋子檢查一邊,沒有發現杜峰身影,確定他真走了以後,整個人放鬆下來,倒在沙發上。
她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很輕鬆,因為她終於成功將杜峰逼走了,可不知為何,杜峰離去前的那聲歎息,帶著如海一般的憂傷,直直擊中她的靈魂深處,讓她隱隱的,心髒處有些痛。
杜峰落寞地離開了紀子期的家,他坐上自己的車,狠狠砸了幾下方向盤後,向後倒去。
他緩緩閉上眼,遮住眼底的憂傷,刀刻般的俊容上,滿是落寞寂寥。
腦海裏,初次遇見紀子期的情形,又一次清晰浮現。
他甚至記得那晚所有的細節。
她穿的是一條淺粉色的連衣裙,心形領,沒有袖子,脫下後,被她隨意扔到房間地板上,她的小衣衣是一套粉色的,上麵鑲著精致的同色蕾絲花邊,被她扔在洗手盆裏,她的身體因為喝酒的緣故,全身都泛著粉紅色,她的嘴唇如櫻桃,微微張著,她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濃密,她的頭發海藻一樣柔軟,一半泡在水裏。
她睡著了,像個突然從天而降的精靈,出現在他房間的浴缸裏。
她睡著的樣子像嬰兒般純真無暇,可她發育良好的身體,卻像一朵致命的罌粟花,拚命地誘惑著他去采擷。
那時年輕氣盛的杜峰,身體一下子炸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忍住,沒讓自己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而是轉身拿了一塊浴巾,閉著眼將她從浴缸裏抱了出來。
抱出來的時候,她頭靠在他脖子間,無意識地嚶哼出聲,嬌嫩得比初生的貓兒,還讓人心裏蕩漾。
杜峰忍了又忍,忍住沒碰她,卻沒忍住不親吻她,他含著她的紅唇,親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在睡夢中發出抗議,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小東西,等我回來。”
他過兩天要出國了,這是早就同家裏定好的行程。
他按照外公的遺願,當了三年兵,退役後去國外三年研修工商管理,回來接管家族企業。
杜峰看著床上的紀子期,心裏一陣可惜,要是早點認識她,該多好。
但現在也不遲!小東西,既然被我看上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杜峰的!
兩天後,杜峰出國了,關於紀子期的一切,被他牢牢記在腦海裏,她的家庭,她的愛好,她的朋友,她的三圍,包括那個她答應給個機會的某個討厭的男性生物。
臨走前,杜峰恨不得約那個家夥出來單挑,但曾是軍人的他,讓他無法對手無寸鐵的人下手,他帶著滿肚子的怨氣上了飛機,心裏暗暗發誓,無論三年後,她變成怎樣,就算已經結了婚生了小孩,他也要把她搶過來!
抱著這樣的念頭,杜峰在國外待了三年,忍著沒去打聽她的消息,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從國外衝回來!
三年後,他回來了,剛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打聽紀子期三年裏發生的所有一切。
當天晚上,杜峰知道了紀子期的一切。
他知道在第二年,她家裏出了事,她從萬人羨慕的小公主,變成了孤女,她麵上嬰兒般的純真沒了,變成了堅強與淡漠,她與所有人保持著距離。
杜峰很心痛,因為他知道,紀子期將自己的心同這個世界屏蔽了,她拒絕別人走近,也不願走出來。
可是杜峰又有點高興,因為那個不知所謂的家夥放棄了她,以後她就是一個自由人,將由他來光明正大地守護。
原本按照杜峰的性子,麵對他想攻下的堡壘,他會強勢而快速地進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現在的紀子期,讓他心裏生出憐惜,三年的經營管理學習,也讓他學會了偽裝自己。
杜峰選擇先默默在一旁守護,尋找合適的機會再出手。
他看著她畢業,看著她開始工作,看著她工作不順,決定自己創業。
他有很多次特意與她插肩而過,與她乘坐同一輛車,搭同一趟地鐵,同一時間與她在同一餐館裏用餐。
他出色的容顏和氣度,讓很多人側目,除了她。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一眼,總是想著自己的事情,或是無意識地望著某一處,將自己放空,即使偶爾視線相對,她的眼中也沒有過他的存在。
這常常將杜峰氣得咬牙切齒。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所以,他辦了一個大學生創業資助計劃,有目的地針對紀子期正在創辦的項目。
最後,一切如他所願,紀子期成功獲得資助,他親自頒獎,在握住她手的瞬間,他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可是他想了那麼久的小女人,根本沒有一點反應,也就是說她對那晚,一點記憶也沒有,他對她而言,隻是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這個認知,讓杜峰快氣瘋了,他想將她狠狠摟在懷裏,狠狠吻她,讓她想起那晚的一切,可紀子期當時臉上許久不曾露出的幸福笑容,讓他生生止住這個念頭!
後來,他開始頻頻出現在她會出現的社交場合,她認識了他,卻從來隻是恭敬地點點頭,禮貌而得體地微笑著同他打招呼,然後立馬轉身,去與她想拉攏的客戶交談。
每一次,杜峰都想將她狠狠拉倒自己的身邊,可每一次,看到她眼裏因為遇到挑戰,而露出的光芒,他就停下了腳步。
直到半年前的那場舞會。
她不知道那晚的她,一身淺橙色貼身晚禮服,頭發盤得高高的,露出修長潔白的脖子,就像一隻純潔的小白兔,誤入狼群一樣。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貪婪猥瑣,恨不得將她剝個精光!
杜峰徹底失去理智。
既然先前的策略都不管用,那就直接麵對,一舉攻下再說!
他端著酒杯,優雅走到紀子期身邊,微笑道:“紀小姐,酒喝多了會傷身的。”
那個時候的紀子期喝了兩杯後,頭已經開始發暈了,她反應遲鈍地傻笑,“謝謝你,我知道了。”
但是酒精讓她渾身發熱,口渴,她看到一種好像無色的液體,以為是水,端起來就喝了下去,不是水,有點甜,她覺得好喝,又喝了兩杯。
這時,有個服務員走到她身邊,“紀小姐,您好像有些醉了,樓上有休息的地方,我帶您上去。”
她傻傻地跟著服務員走了。
她來到了他的房間。
開門的時候,她站立不穩,倒在了他懷裏。
他沒有推開她,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他沒有猶豫的,做了她十八歲生日那晚,他想對她做的事情。
然後,他後悔不已。
這麼可口的美食,他居然放了這麼久才開始品嚐!實在是太愚蠢了!
好在一切已經開始了,以後,他絕不會放手!
他抱著懷中的小女人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忍著愛她一次再一次的衝動,強迫自己來日方長,不可操之過急。
第二天中午,醒來後的紀子期不敢置信地落荒而逃,他沒有強留她,給她時間讓她接受。
晚上的時候,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他想讓她做他女朋友,讓她考慮三天。
三天後,他給她打了電話,約她見麵。
他提了一個她拒絕不了的理由,如果她做他女朋友,他可以給她的公司介紹客戶。
她同意了。
提出一個要求:“以後任一方覺得不合適要求分手,另一方都必須無條件同意!”
分手?想得美!她是他的女人,以後一輩子,都隻能是他的女人!
他看著麵前強裝鎮定、卻一臉紅意的小女人,以吻封唇。
她青澀得不知道拒絕,任他一吻再吻,直到他控製不住,將她留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她又悄悄溜走了。
杜峰這時才知道,他的小東西,是個很害羞的小東西。
他沒有逼她,給她時間讓她慢慢適應他,他不是經常約她,偶爾想見她還會被她拒絕,他大度地沒有多說什麼,掛下電話後,卻恨不得直接衝到她的住所,將她壓到床上,狠狠疼愛她!
他們見麵的次數不多,所以每次,杜峰都忍不住直奔主題。
但他沒有一次盡興,因為他的小東西太嬌弱,兩次過後就開始哼哼唧唧,他就忍著,一直忍著,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直到她出車禍的前一晚,他介紹了一張1000萬的單子給她,她興奮極了,他趁機鼓動她喝酒慶祝,她同意了。
酒精的刺激下,她意外地熱情妖嬈,讓他數度失控,她不在是他的小東西,她變成了小妖精,要他命的小妖精。
他酣暢淋漓的與她纏綿整晚,心裏麵隻有一個念頭:以後一定要讓期期多喝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想與她調笑,趁機拉進兩人距離,可是她的小臉從醒來那一刻起,就紅得像蝦子!她連正眼都不敢看他!
她借口要安排單子的事情,快速溜了。
那時候杜峰其實很想拉住她,與她重溫昨晚的美夢,但他又一次忍住了。
可這一次,他後悔莫及。
他守了五年的女孩,在回她公司的路上出車禍了。
接到電話的瞬間,他整個人倒在沙發上,久久無法動彈。
他去到醫院的時候,她渾身是血,躺在那一動不動。
他的心髒在那一刻停止跳動,他揪住院長的衣領,告訴他如果救不活她,他就拆了整座醫院!
手術很成功,可她一直昏睡,醫生說再這樣睡下去,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他說沒關係,隻要她活著就好。
三個月來,無論多忙,他幾乎從不間斷,日日都會去醫院,陪她說話,給她洗澡擦身,幫她活動四肢,還會抱她出去曬太陽。
對他來說,她隻是太累睡著了。
在他因為一個重要項目逼不得已要離開三天的時候,紀子期意外地醒了。
因為不放心她一人,連夜趕回來後的杜峰,在知道她醒了之後,驚喜若狂。
他計劃好了他們未來的一切,等她好了以後,他要跟她求婚,他會給她一個盛大的永生難忘的婚禮,他要帶她環遊世界度蜜月,他希望2年後才要孩子,最多要2個,不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