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甲已破,血染衣襟,麵含殺氣,手提首級,執劍而來,見宮蹠猖狂,少年揚唇:“廢物,我難道沒告訴你,**了我慕容尤夏的人誰也不能動麼?”少年將手中提著的首級甩向宮蹠,“蠻族的廢物已被我斬了,宮蹠,你自裁吧!”
宮蹠大驚失色,又忽地大笑起來,直接提了劍,瘋狂地朝玉兒刺去,少年一怒,身子一躍,擋下劍,又揚手一揮,宮蹠人頭落地,霎時間,滿朝皆驚,紛紛跪首參拜:“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天是個傳奇,慕容尤夏僅用了一百鐵騎大敗宮蹠一人馬,從此揚名立萬,戰神稱號亦由此得來。玉兒為表嘉獎,親封他為元帥,並授兵權,自此,少年駐守邊關,四年未歸。
玉兒還記得四年前那個為她浴血奮戰的背影,他閑時喜歡穿紅衣,再妖嬈地朝她拋個媚眼,可上了戰馬的將軍,已是戰甲裹身,一本正經。少年走的那天,下著大雪,未過多時,他的身影已被茫茫大雪掩去了蹤跡,玉兒蹲下身子,手撫上雪地,未有絲毫凹處,大雪同樣遮住了他的足跡,隻是,她揚唇,手撫上心,這裏似乎留下他的足跡…
玉兒想,她終於明白了父皇的那句話,她明白了慕容尤夏在幫她,在向全天下宣告他的立場,在用生命和前途做賭,以慕容府的存亡為注,最終贏了這場交鋒,可是,少年終究遺漏了一點,拓跋玉兒一定會想慕容尤夏的,因為,他在她心裏留了道痕…
哦,還有,玉兒喜歡雪,不僅僅是天性,或許還有一種惦念…
“啪嗒”一聲,玉兒不禁落淚。
眾人回神,皆是一臉驚愕。
鍾豔瀲握住她的手,滿臉關心地問道:“阿黛,你怎麼哭了?”
“沒什麼!"玉兒急忙揩去眼角的淚,又道,"隻是此曲激昂,讓阿黛不禁想到了浴血奮戰的父親…”
鍾豔瀲鬆了一口氣,神色稍稍緩和。
玉兒垂下眼瞼,又補了一句:“還有姐姐。”
鍾豔瀲臉色大變,片刻之後,她定了定神,離了席,命人安排他們住下,便像躲避瘟神一樣匆匆離去。
玉兒見此一笑,對酈阿媛之死心底已有了幾分正解,無奈女子回眸時,隻見三張陰鬱的臉將她盯著。
百裏風城麵露愁容,揮手退了歌舞,便一聲不吭地走了。
百裏風華緊隨其後,在經過玉兒身旁時,刻意瞪了她一眼,冷聲警告道:“女人,你給我安分點!”
玉兒尷尬地撓撓頭,又看向最好說話的上官長卿,滿臉殷情道:“義兄,我送你吧!”說著便要伸手來推輪椅,不料,男子眸色一冷,玉兒的雙手硬生生地頓在半空中。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男子聲音依舊溫潤如玉,隻是多了幾分疏離,玉兒失落地垂下手,眼看著輪椅越行越遠,即將出殿,男子忽然止住。
“阿黛,你不該插手那件事…”
玉兒微愣,不明所以,上官長卿亦沒續言,空氣中突然變得寂靜。
片刻後,上官長卿回首,溫潤一笑:“怎麼,不送我麼?”
玉兒一愣,這人變臉變得太快了不得不防,立馬起了警惕,站在原地,不挪動半分。
上官長卿的笑滑落嘴角,片刻對峙後,他皺皺眉頭,抬手指向腳下:“門檻太高了,我怕摔著…”
“…”
(這章有些亂,親們,諒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