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殿下大駕光臨,令寒舍篷篳生輝!”上官長卿恭敬施了一禮,又道,"不知殿下所來為了何事?”
百裏風華終是注意到了玉兒,目光淡淡一掃,冷聲道:“接人!酈阿黛,跟我回去!”
玉兒不住打了個寒顫,結線結巴巴道:“夫君,我…我此次省親還未呆上一日,阿黛想多呆幾天…”那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低不可聞。笑話,跟他回去,她不是死定了,看百裏風華那張臉就知道他來者不善,她在他的地盤上做了什麼好事,她最清楚不過了,這百裏風華可不是忍氣吞生的主,今日來此,明麵上是借著夫妻之誼來接她回府,可暗地裏,怕是來秋後算賬的吧!
玉兒瞥了眼百裏風華欲將她千刀萬剮的臉,腳不禁後退半步,腹誹道:“小肚雞腸的家夥!”
“酈阿黛,我的話你沒聽清楚麼?”百裏風華雙眼一眯,冷聲喝道,“馬上收拾東西,隨我走!”哼,闖了禍,丟了個爛攤子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真當他百裏風華是軟柿子,她想捏就捏,哼,該死的拓跋玉兒,他此生最恨別人汙穢,她壞了他名聲,縱使是天竺的皇,他也要一一討回…
百裏風華寒眸一瞪,兩束寒光射出,拓跋玉兒,今日我百裏風華便要你知道,讓你千依百順的不止慕容尤夏一個,隻是貌似這丫頭有人偏袒,背挺得筆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百裏風華一愣,順著玉兒的目光便看向了一臉勝券在握的上官長卿,男子折扇一點,指向石桌上的棋局,眉梢輕挑:"比比?”
兩兩對視,百裏風華已知他意,看來今日若想帶走拓跋玉兒,是免不了這場交鋒了。隻是,上官長卿以棋揚名天下,在棋上的造詣自是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百裏風華素來重武輕文,對於棋道之術實在所涉不多,今日一比,若是敗了,豈不壞了他威風,可若是拒了…
百裏風華瞅了一眼女子高懸的眉梢,心裏一氣,硬生生脫口而出:“行!”然後,瀟灑霸氣地拂袖而坐,手執黑子,一擲落下,先聲奪人。
玉兒暗笑一聲,百裏風華,你純粹找虐啊!
上官長卿淡淡一笑,執起白子,落於棋盤中心,這一招,似有意無意,引劍入內,招對方殺氣相迎。
百裏風華皺了皺眉頭,明麵上是上官長卿露了陷,等著他揮劍斬下,可暗地裏,百裏風華心裏一緊,鬼知道他存的什麼心思!因此內心掂量片刻,黑子落於邊陲,以守為主,以守為進。
玉兒雙眼笑成了月牙兒,看向上官長卿時,心裏也油然而生一種欽佩。真是沒想到平日裏正兒八經的男子,一與人對弈了,便露出這腹黑本性來了。百裏風華,遇上這般內斂的酈阿黛他義兄,你就認命吧!
如玉兒所料,棋至中局,百裏風華已是一臉黑線,擺擺指尖的黑子,欲落不落。棋至這裏已為死局,原本先天占盡優勢的黑子竟被白子團團包住,被黑子逼上死路,可這上官長卿著實氣人,將他逼到懸崖邊,可偏偏又不幹脆點直接推他下去,硬是拖拖拉拉地將他吊在這兒,百裏風華瞅了一眼對方,該死的,他還挺悠閑自得地品起茶來了,靠!上官長卿,你耍我啊!
上官長卿放下手中的茶杯,瞟了百裏風華一眼,道:"辰王殿下,為何不落子?”
“我…”百裏風華黑了臉,黑子已落,正欲認輸,不料身後突然傳來男子爽朗的笑聲——
“三年未見,長卿兄的棋藝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風城今日倒想討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