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火很壯觀,將房子和樹林都毀幹淨了。
我和她站在離火不遠的地方觀看著。之前的那個女人直直的走進火裏。我調整自己的視力焦距,我看見她走進陳易凱,將他推進他周圍的火堆裏,然後大肆的笑。
“那個人是你?”我看著身旁的她問。
“是的。我也死在那場大火裏。”她說著,眼淚就跟著流了下來。
“其實你可以不用死的。”我平靜地看著濃煙上升說道。
“他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她悲哀的說著。
“你……”我轉移了視線看著她捂臉哭泣,她顫抖的肩膀在訴說著她曾經那麼深愛那個男人。因愛生恨的情節,被拋棄的怨恨。這可以概括她的一生麼?我想應該可以吧。
她口齒不清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想那是說給所有在那場火中死去的人們吧。如果你們足夠仁慈請原諒這個因愛生恨的可憐女人。如果不能原諒那就還在我身上吧,畢竟她是給予陳允沫生命的母親。
這場火燃盡了,留下黑色的殘影。在殘影的一旁我看見那個之前見過的女人,黑色的緊身衣,蒙麵的女人。是她的預謀,是她殺了陳允乾。
我平靜的走進她,她卻看不見我。這個來自於母親的記憶是那麼的真實。我站在她的麵前,想要看清楚她的臉。
她掏出手機,語氣中帶著不耐煩說:“讓她跑掉了!囉嗦!還不是因為你……!被以前的你帶走的。”
我震撼了。她摘掉了她的麵具,露出的臉,和那悲傷女人的臉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克隆?還是人造人?為什麼如此的相似,連來細小的淚痣也是一樣的。
女人也許注意道我震撼的神情,恰巧她也看見了與自己有一樣容顏的女子。她們無比的相似。
“凝……”女人質疑的說道。
“你認識她??”我急切的詢問道。
“她說是來幫我的。她還說……”女人止住了後麵的話。
“還說什麼??告訴我!”我吼道。
“她是未來的我。來幫我完成未了的事情。”她掩麵哭泣起來。
原來,一切都是製定好的。未來?未來究竟有多遠?難道未來的科學家能夠製造出這樣的穿梭機,讓未來人來到過去?真是多麼的荒謬,多麼的可笑啊。
我蹲在她的麵前,輕輕的摟著她的肩。她驚奇的說:“沫沫……”然後與我相擁在一起。
其實,她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女人。得不到愛,失去了牽掛,一直徘徊在這裏。我感覺到她的淚水透過衣服落在我的肌膚上。
老天,是不是也開始憐憫,所以下了一場小雪。天空陰霾,火焰直衝向雲霄,細小的白色羽毛未落入地麵就被火焰灼傷。
“母親。”我情不自禁的呼喚出這個稱謂。
我感覺在我懷裏的人的動作都呆住了,她的手很溫暖的撫摸著我的臉,她說:“謝謝沫沫。你還願意認我這個母親。”
“我也要謝謝你,賦予我生命。母親,你可以安樂的去天堂了,你的罪孽我會幫你承受。”我看著她,此時她更像一個年幼的小孩,對自己做錯的事情抱著深深的自責心情一直停留在這裏。
她的眼淚再次衝出了眼眶。晶瑩的淚水開始滑落,她笑著對我說:“長大了呢,我的女兒。”
我就這樣看著她的靈魂慢慢的消失,淚水也開始止不住的滴落。這樣的場景讓我聯想到了陳允乾。在他死的時候,陳允沫也是這樣哭泣的。
她消失了。在以一片大火和下雪的冬天為背景之下,消失在黑暗中。我仿佛聽見她說:“我愛你。”
當我再次出現在走廊的時候,我聽見那張畫破碎的聲音,如同玻璃裂開的聲音般刺耳。
“接下來是另一張。你有絕對的信心出來麼?”與我有相同容貌的女子笑著對我說,用手輕撫著另一張畫的邊框,眼中帶著些少有的悲傷。
“這幅畫是誰留下來的記憶?”我看著那張純黑色的畫紙問道。
“陳允乾的,這幅畫明明是有風景,有內容的。不過卻變成了黑色。”她的眼睛深深的看著那幅黑色畫,然後轉向我,我能看見她眼中我的倒影。“來,進去看看吧。”突然這聲音讓我覺得鬼魅起來。
不知何時她到了我身後,將我推了進去。強大的引力將我拉了進去,我看見的是一片黑暗的,感覺潮濕陰暗的地方。
“乾,你一定要完成任務啊。”這個聲音是我的身後響起的。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措手不及,心裏的承受能力並不怎麼好就跌坐在地上。
“是。”這個聲音是在我的前方傳來。黑暗裏我看不清人影,隻覺得這聲音讓我那麼的熟悉。
乾……陳允乾?會是他麼?
感覺有一束光照進了黑暗,我連忙站起來飛快的朝那束光跑去。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