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撓了撓腦袋,一副憨厚、樸實的農民大哥樣:“其實,你留在這裏,秀雨也有個伴。你還不知道吧,秀雨也有了孩子。”他憨笑道:“以後,你們就可以做伴了。”
“真的嗎?秀雨嫂子!”李燕兒握住秀雨的手,高興地說道。
“嗯”秀雨害羞的將頭扭到一旁,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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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七月過去了。說真的,李豔兒十分喜歡這裏,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民風淳樸。百姓人人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她想,她再也離不開這個地方了。這個地方,可能就是她一輩子的居所了。
那天夜晚,當雨家村都沉寂在這寧靜而又美好的夜晚中,隻有一家村舍燈火通明。房屋內,人人幾乎亂作一團,因為,這裏即將有兩名嬰兒誕生了。產婆,鄰居,村民來來回回的在屋裏走動。叫聲,喊聲連成一片。幾個小時後,天色漸明,兩陣洪亮而清脆的啼哭聲劃破了天邊的那道紅線,那暗淡的色彩因為這兩聲啼哭頓時鮮活起來。
一名男嬰,一名女嬰。男嬰取名叫葉思沉女嬰取名叫葉影。在兩名嬰兒滿月酒的那天,李燕兒從她原來的衣物中找到一個刻有鳳凰的玉鐲。她把它摔成兩半,一半刻上葉影,一半刻上思沉。分別係在了兩個嬰兒的脖子上。這就意味著兩個嬰孩從此定下了這門姻緣,從此相親相愛。她希望能夠報答他們兩夫婦的信任和對她像親人般的照顧與關懷。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安安穩穩的度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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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又是一個開滿桃花的季節。粉紅色的桃花占滿了春的整個大地,仿佛在宣告,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哥,哥,娘叫你回家吃飯了!”一個中氣十足,卻又粉嘟嘟的聲音從池塘邊傳來。小葉影拽著手裏的風箏,胖嘟嘟的朝池塘邊的柳樹下跑來。
小思沉頭也不回,兩隻小手就那麼放在胸前,半眯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坐在池塘邊釣魚的老翁。待小葉影跑到小思沉跟前,小思沉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老氣橫秋的話:“哎!做翁垂釣者,徒有羨魚情!”說罷,還假裝用手摸摸自己根本沒有胡子的下巴,搖搖頭。
小葉影疑惑的看了看小思沉。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摸摸思沉的額頭。
“哥,你發燒了?”
小思沉差點噴出一口血來:“你才發燒了!夫子教過我們,這叫情趣,情趣,懂嗎?”
小葉影搖了搖頭。
“哎!情趣就是我看釣魚,你放風箏的樂趣。”
“哦。”小葉影似懂非懂,想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哦!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情趣。那麼,吃飯是情趣,睡覺是情趣。打嗝是情趣,捉貓貓是情趣。”小葉影樂得手舞足蹈,掰著手指說:“拉屎也是情趣,尿尿也是情趣。哥,我說的對不對?”
小思沉頓時滿頭黑線,學著夫子的樣子,再次搖頭:“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小葉影別的什麼也沒懂,單單這句聽懂了,頓時小臉升起一抹怒雲:“葉思沉,你說什麼!你才是孺子不會……什麼教。隔壁嬸嬸都說‘讀書是小,餓死事大’,你能把念書當飯吃嗎?哼!”
“那也總比你整天隻知道挖蚯蚓,玩泥巴強。”小思沉不甘示弱。
“你別以為你會念幾句書就了不起,自大狂!哼!”
“那也比你不會念強!”
“你……”小葉影氣結,說起話也吞吞吐吐:“葉思沉,你太過分了!
小思沉理都不理,徑直往小葉影身邊走過。
“你——向我道歉!”小葉影指著小思沉的背影:“不然我回去告訴姨娘,說你欺負我。”
“我又沒有做錯,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小思沉頭也不回。